苏韵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嘶哑的哭嚎起来。
云雪意怒视着云栀：“你这个贱人！我......”
“闭嘴。”
云栀握着碎片，不轻不重的下命令，却让母女俩瞬间安静下来。
这一刻，她们第一次感觉到云栀身上的气势如此强悍。
她根本不是个乖乖女，她是毒蛇。
撕下伪装之后，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咬死对方。
云栀起身，从口袋里摸出那方洗的发白的手帕。
“还记得这个吗？”
十五年前，她日日坐在云家门口等着母亲从医院回来，等来的却是穿着一身红色旗袍从云家车上下来的苏韵，还有苏韵牵着的云雪意。
“云栀，这是你苏阿姨，以后就是你的新妈妈了。
这是你姐姐云雪意，你们要好好相处。”
父亲云晟是这样告诉她的。
苏韵把身后的云雪意拉过来，让她们俩牵手，将她们俩温柔的抱在怀里。
“云栀，别害怕，以后你和雪意都是我的亲女儿。”
苏韵藏在暗处的手，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她吃痛的尖叫，用力的推拒着苏韵。
可云雪意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爸爸，妹妹打我！！”
她惊慌的抱着云晟的裤脚解释：“我没打，爸爸，我没打姐姐。”
云晟不满的踢开她，耐心的抱起云雪意哄着。
“爸爸给你吹吹，雪意不哭了，爸爸给你打回来。”
云晟的手“啪啪”的拍着她的后背，冷声斥责。
“云栀，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少给我撒泼！”
云晟抱着云雪意走进去，苏韵蹲下来给她擦眼泪。
“听见了吗？以后这家里的一切都是雪意的，你要是敢跟她抢一粒米，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苏韵将那方手帕狠狠的摔在她脸上。
她留了十五年。
苏韵缓缓打了个寒颤。
今天，她好像终于看见了真正的云栀。
阴狠、毒辣、记仇......只要心中有恨，能隐忍十几年再来报仇。
“苏阿姨，上次我就说过了，这一次，我抢的可不只是家里的米。
你瞧瞧，现在死的是谁？”
她用手帕狠狠的擦掉手上的血，随后，如同十五年前苏韵将手帕扔在她脸上一样，又把手帕狠狠地摔回了苏韵的脸上。
“签了离婚协议书，滚吧，搬到国外去，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苏韵眼中是被羞辱的愤怒，可她却不敢再说任何挑衅的话，反而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瞬，她就知道云栀岂止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乖巧？
她是真的会杀人的。
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能带着这些财产从云栀手下离开，是她的运气好。
云栀走出书房，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那边响起男人慵懒的声音：“怎么了？”
云栀轻声道：“她手里有两千万现金，还有一些珠宝和艺术品收藏。
她很快就会出国，两个月内，我要看到她手里的资产全都败光。”
男人轻笑一声：“如你所愿。”
云栀回头，透过没关紧的门缝看着书房里拥抱的母女，眼底划过嘲讽的恨意。
她的母亲死了，她这十几年都在仇恨和孤独中活着。
这些人凭什么全身而退？
云栀挂了电话，在院子里站了很久。
直到佣人走过来，轻声道：“二小姐，你的手流血了，处理一下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