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结束，宾客相继离去。
薛滟一脸羞愧的站在云栀面前。
“我真的不知道你才是当年救我的人，更不知道你是织芸，我说的那些话，别放在心上。”
云栀与她寒暄几句，目送她离开了晚宴。
施湘又拉着云栀聊了许久，不住口的夸她，云晟在旁边笑的脸上都是褶子。
最后，等她脱身时，宴会厅的人已经走光了。
灯光还很明亮，只是音乐停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站在奢华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孤寂。
她脱了高跟鞋，赤脚走进吧台找了一瓶酒，喝了半瓶。
她坐在高脚凳上几次深呼吸，缓缓放松。
背后传来熟悉的轻佻声音：“云二小姐今晚真是众星捧月，嫁给傅时越，确实可惜了。”
云栀转头扫了齐肆一眼，从高脚凳上下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往外走。
齐肆上前拉住她：“鞋都不穿？”
云栀抬眸间，齐肆顿时觉得，云栀和刚才不大一样。
眼神格外冷，也格外不耐烦。
“云栀，你......”
“齐肆，我想一个人待着，放开我。”
没由来的，齐肆感觉到她并不因为众人的吹捧而开心，反而很难过，难过的有些愤怒。
他放开了云栀。
云栀拎着酒瓶，安静的离开了宴会厅。
她没打车，就独自往前走着，走了几十米，逐渐有些分不清方向。
午夜时分，她站在漆黑的路口，看到不远处路灯下那个抽烟的身影格外冷峻迷人。
傅砚辞站在那里，臂弯搭着黑色大衣，领带略有些扯开，灰尘如飞舞的精灵在他头顶盘旋。
他修长的指尖夹着烟，呼出的气体混着烟圈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眯起眼睛，隔着几米距离，定定的看着她。
两人隔着并不算远的距离对视，好像都在等对方先朝自己走过来。
漫长的对峙之后，傅砚辞率先走了过来。
视线落在她冻得发红的脚趾上，眉头紧皱。
“这么冷的天气，喝了酒还不穿鞋，你想冻死吗？”
云栀盯着他看了许久，笑了。
“你在等我吗？”
傅砚辞夺过她手里的鞋，蹲下身子，握着她的脚踝想给她穿上。
云栀没站稳，摇摇晃晃的往后仰倒，傅砚辞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
“站好。”
云栀不肯听，躲着不让他穿鞋，固执的一遍又一遍的问他。
“傅砚辞，你在等我吗？”
傅砚辞叼着烟站起来，一只手握着鞋子，眼神冷漠的看她。
“我是不是在等你，这很重要吗？
我等着你，我先朝你走过来，我先向你低头......
云栀，你非要把所有事情都计算的这么清楚吗？这样让你觉得赢了吗？”
云栀仍笑盈盈的看着他，小脸冻得发白。
“你生气了，为什么？”
傅砚辞眼里藏着怒火，不想理她这种刨根问底的样子。
云栀又折回刚才那个话题：“如果你在等我，我会高兴一点。
只有把所有事情都计算清楚，我才知道我离终点还有多远。”
她从傅砚辞手里拿过鞋子，轻声道：“你没有在等我，也没有关系，我并不生气。”
她略过傅砚辞，赤着脚继续往前走。
已经入冬了，冷空气吹得人发抖，冰凉的街道让她的双脚逐渐有些失去知觉，酒也醒了不少。
她站在黑暗的街角，周围安静的只有风声，下一秒，眼前落下片片雪花。
她抬手接住一片，雪花很快在手心融化。
莫名的痛意在心底翻涌，她的眼眶泛起红晕，看着飞舞的雪花，轻声呢喃。
“云栀，生日快乐......”
今天是她的生日，可她没提，也就没人会想起，所以连一块蛋糕也没吃到。
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