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不回到正轨,下次师父就会换别的办法,直到傅砚辞以意外死亡出局,明白吗?”
冷风如刀一般割着云栀的脸,她却觉得心脏更痛。
“云栀,要么你继续和傅砚辞周旋,直到他继承傅氏,拿到传家宝。
要么师父会派人不停的刺杀他,直到他死亡,傅家换其他继承人,你再跟下一个继承人周旋。
你明白了吗?回答我。”
漫长的沉默之后,云栀的声音嘶哑刺耳。
“明白。”
......
云栀回到云家,踢掉高跟鞋,包包随手扔在地上,她扯下大衣和围巾,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佣人轻声道:“二小姐还没吃晚饭吧?您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做。”
云栀缓了许久,才道:“随便做碗面吧,我吃一口就上楼去休息了。”
“是,您稍等几分钟,马上就好。”
佣人的手脚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做好了,给她放在了餐桌上。
云栀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餐厅,坐在餐桌前,艰难的夹起面条送进嘴里。
吃着吃着,嘴里尝到一丝腥咸。
她的眼前渐渐模糊,泪水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嘴里的面条还没来得及咽下,又抬手去抹眼泪,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惊慌失措又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眼泪一滴滴砸下来,她一边擦一边吃面,好像在跟自己较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可能是傅砚辞重伤让她冰封多年的心真的感受到了愧疚。
可能是她在颐和市孤军奋战,她背后的师父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威胁她好好听话。
可能是她察觉自己的情绪正在不受控制......
她逼着自己吃了大半碗之后,她回到楼上休息。
梦里都是傅砚辞站在楼上,脸色惨白的模样。
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暴雨倾盆的噩梦之中,傅砚辞成了众多死亡的人之一。
一觉醒来,天还没亮。
她想要再多睡一会却也睡不着了,便起来去花园里散步。
深冬的花园衰败的让人觉得悲凉,云栀去库房里翻出还没栽种的梅树。
梅树都是细小的树干,底部包的严严实实,她抬了一棵到推车上后,自己拖到了花园。
找了个卧室窗边正好能看到的位置,挖了个深坑,将梅树底部包裹的袋子扯开,连同营养土一起栽进去,再埋上。
忙活了一早上,身上出了一层细汗,树倒是栽的很完美。
日出后的晨光照在光秃秃的树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花。
“二小姐,傅宅送来的请柬。”
佣人匆忙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毛巾:“您怎么自己种上树了?这种活多累人啊,瞧这手都磨破皮了。”
云栀擦了擦手,道:“睡不着,找点事情做。”
她接过请柬,上面落款是老爷子,只是请她两天后去傅宅一起吃个晚饭。
自她和傅时越的婚礼不欢而散后,这是老爷子第一次联系她,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给傅宅回个电话,我会准时过去的。”
“是。”
云栀走回客厅,问:“昨晚爸爸没回来是吗?”
佣人点点头:“是的,今天早上也没见到先生,应该是在公司休息了吧?”
“没事了,你去忙吧。”
......
这两天,云栀再也没有傅砚辞的任何消息。
好像就如傅砚辞那天说的一样。
他们已经彻底断绝了来往,连周霁川和齐肆都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直到她去傅宅共进晚餐。
走进前厅,撞进了一双黝黑的深眸之中。
傅砚辞穿着浅灰色的毛衣,脸色依然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正安静的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