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已经被吓傻了。
云舒的意识还在，在看到男人投来的目光之际，她便知道，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当即想也不想便打开门，往门口逃去。
然而还没有推开门，男人冰冷的手就已经依附在云舒的脖颈处。
蚀骨的痛苦爬上心头，云舒瞪大眼睛看着眼睛的男人。
男人伸出一只手，盖住了云舒的眼睛：“小姑娘，别这样看我，我也舍不得杀了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但是这是任务，任务就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云舒便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血撒在了她的脸上脖颈和身上。
那血是热的。
也是黏糊糊的。
但显然不是她的。
因为，她并没有感受到疼痛。
下一秒，男人轰地一声倒在了她的身边。
云舒这才反应过来，拿开男人覆盖在她的眼睛上的手，这才得以重见光明。
在看到坐在车顶，把玩着手里弯刀，弯刀上还沁着血的暗夜葫芦那一刻，云舒差点儿没有晕过去。
“是你把他杀了？”云舒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蠢的问题。
但是暗夜葫芦似乎并没有这么觉得，大剌剌的说道：“是呀，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云舒看了一眼左右，并没有车子经过。
她看了他一眼：“要让人尽快来处理，不然的话，你会有麻烦的。”
暗夜葫芦颇为意外地看着云舒：“你以前也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云舒：“没有。”
“看你挺轻车熟路的，”暗夜葫芦不信，“你以前真的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云舒已经拿出手机给贺衍时打电话了，这一次，不带犹豫的。
趁着贺衍时还是没有接电话的空隙，她说道：“就是没有，你爱信不信。”
“信”字刚在舌头上打了个卷儿，那天便传来贺衍时的声音。
“怎么了？”
贺衍时接得这么快，倒是云舒没有想到的。
“我遇到了点事，可能需要你那边派人过来处理。”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贺衍时的语气一滞：“你在原地等我，我马上过去。”
云舒还以为贺衍时这话是说说的，至于我马上过去里的我，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过去，可是五分钟后，她看到了贺衍时从车里下来，才知道，他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马上过来了。
“你没事吧？”看到云舒身上的血，贺衍时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云舒还愣愣地看着他，直到贺衍时关切的目光像是一道光落到她的心坎上，她才终于回过神。
“我没事。”
“那你身上的血？”
“是他的。”
云舒指了指车里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贺衍时这才放心的说道：“我带你去清洗。”
“那这里呢？”
“这里会有人来处理的。”
云舒放了心。
一直被忽视的暗夜葫芦眼见着两人上了车，有些不满地嚷嚷：“喂喂喂，你们两个人想要喂狗粮，可不可以看看时间和地点？”
云舒脸颊微红，他们都要离婚了，到底哪里像是在撒狗粮。
“你别胡说……”
暗夜葫芦盯着云舒的脸，不解的问道：“我怎么胡说了？”
云舒：“……”
"别理他，"贺衍时睨了一眼暗夜葫芦，“我们走吧。”
云舒嗯了一声，上了车。
暗夜葫芦站在原地，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胡说了？
他说的不是实话吗？
这对夫妻还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撒狗粮呀。
上了车子之后，云舒问贺衍时：“我们要不要给小芮打个电话，就说我们过不去了？”
贺衍时看了一眼时间：“来得及。”
云舒：“来得及？可是我要清理……”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云舒奇怪地看着贺衍时。
“怎么了？”
“我们到了。”
云舒回头，看着身后的房子，愣住了。
旧日的记忆马上涌了上来。
这房间……是他们之前住的地方。
云舒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熟悉的感觉就扑面而来，带着过去的记忆，压得云舒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得不承认，在这里，她度过了最好的一段时间。
“快进去吧，被人看见了不好。”
云舒回过神，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熟门熟路走向浴室清洗身上的血迹，可惜衣服上也沾到了血迹。
要换衣服。
云舒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拿衣服。
犹豫片刻，云舒打开浴室门，见客厅里没有贺衍时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猫着身子往二楼而去。
刚到楼梯口，就和贺衍时不期而遇。
云舒身上没有穿衣服，之裹了一条浴巾，一只手还按在了胸口的位置上。
贺衍时站在高处，一低头，便能一览无遗。
他的喉结艰涩滑动。
云舒的脸瞬间爆红。
“你你你……让开，我……我要去拿衣服。”
贺衍时艰难地转开视线，又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我帮你拿吧，你快去洗澡。”
云舒：“好吧。”
说完，她便一溜烟地回到了浴室。
她光顾着解决眼前的危机，完全忘了之后的尴尬。
等门外传来敲门声，云舒正在洗澡，她一回头便能看到站在门口处贺衍时的剪影。
高大的身影，让云舒的心脏狠狠一跳。
很多过去的记忆就涌了上来。
她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脚趾。
关了水龙头，她裹上浴衣，磨磨蹭蹭到了门口，悄悄的拉开门缝。
随着门缝越来越大，云舒的心跳便越来越快。
当指尖碰到了贺衍时肌肤那一刻，云舒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偏偏这个时候，贺衍时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处飘了进来。
“我先去门口等你。”
云舒指尖一颤，在贺衍时的肌肤上滑过。
极轻极轻，就像是猫儿的爪子划过。
肌肤相触，旧日的记忆涌上两人的心头，内心深处对过去的渴望也在两人的心头叫嚣着，就像是凉透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
拼命想要冲撞出牢笼。
成年人的渴望，总是一触即发。
可他们已经不是过去的关系了。
云舒敛了敛睫毛，正要把手伸回来，却被贺衍时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