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剑说到做到,没过几天,那个租户就把之前拖欠的一年租金给补齐交齐了。并且,他们要搬出去。
许诗霜买的这套宅院是大房子,有院子里面还有三间平房。现在一般人都租不起这么大的房子,她本来想拆开分租。
当时这户人家还挺有钱的,直接阔气地说一整套租下来。因为他们一家人都搬到了京市,小孩子要上学。
然后这户人家的儿子在京市找了一份工作,虽然不是很体面,但也算是有固定工资比较稳定。
许诗霜当时就租给了他们。
但是没想到啊,一年前他们家婆在医院检查出重病,这钱如流水般投下去,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许诗霜这个人也是有同情心的。
如果说租户困难暂时掏不出房租,延迟一段时间再交,她觉得完全可以。
但对方张口闭口就让她减免一年房租,实在是过分。
“别气,老婆。”陆星剑安抚她道,“起码咱们把钱要回来了,以后不会有这种烦心事了。”
许诗霜摇摇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不知陆星剑使了什么手段,那户人家连夜退租搬东西搬走了。租房是要交押金的,因为自己家里贵重家具比较多,许诗霜当时要了他们二十块押金。
这会那个矮矮的脸上长雀斑的女的便上门来找她索要押金。
“许医生,我们准备搬走了,押金总要退给我们的吧!我家婆在医院里还等着看病用药。”
许诗霜点头道,“行,我晚点过去一趟检查一下家具什么的,就把钱退给你们。”
女人迟疑了一下,面色肉眼可见变得有些仓惶,旋即被她很好的掩盖下去。
“哎呀……许医生,你这是信不过我们吗?我们一家人好歹也在你那个院子住了那么久了,我们平时都是很爱护家里的,什么东西都弄得整整齐齐。像这次搬家,卫生都给你打扫得干干净净。”
随后她又催着许诗霜马上给钱,说自己家婆在医院等着付医药费。
许诗霜长了个心眼,没同意。
“星剑,你陪我去一趟吧。”她道。
“嗯。”陆星剑从胡同里开出车准备送她去。
雀斑女人看到这辆红旗车就不吭声了,哑口无言。
世人总归是这样,欺软怕硬。
许诗霜和陆星剑过去,拿钥匙打开门锁一看,院子倒确实蛮干净的。
但屋子里之前新换的实木家具等却有不同痕迹的磨损。让他们吃惊愕然的是,其中一张木床,居然还塌了!
之前这种大院儿里的房子是没床的,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大炕。
毕竟京市位于北方,冬天要下雪将近一个月还是挺冷的。
这户人家从南方过来,当时就找许诗霜说这种土炕住不惯,想换成实木床。
许诗霜就给换了,没想到……
“这床是怎么塌的?”许诗霜蹙眉,无法理解。
陆星剑道:“不用管了,反正押金你不用还给他们。”
这些家具加上这张床,房子里损失的都不止二十块。
许诗霜很无语。
大概那个雀斑女人也觉得心虚,后来没再找他们闹。
陆星剑道:“那房子要开始找新租客?”
“要的。”许诗霜点头。
这会房子不能空置。一旦长期空着,就会有人来鸠占鹊巢。
不过比起其他人,许诗霜算幸运的了,起码这几套房子的产权都捏在自己手里。
同京城有些大院人家,因为住房面积太大五六十年的时候就被盯上,政府出面将房子分给其他几户没房子的人一起住,每个月交两块钱房租给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