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知道墨念来了,他就下楼了。
直站在门口,没有打扰她。
他看到墨念看过来的目光,微微笑。
可墨念动没动。
静静地盯着他,深邃的黑眸像能摄魂般。
时间倏然停止,只分秒间却显得格外的漫长。
乔贺被她看的有些尴尬。
轻咳声,转开了目光,低声问道,“伏雪怎么样了?”
他刚才在墨念的只言片语里,已经听出来伏雪的情况不太好。
虽然昨天新闻上闹得轰轰烈烈,但是显然真实情况并不像外面报道的。
可墨念根本没回答他。
她两步跑到乔贺面前,接着就拉住了他的手腕,“你跟我走。”
她小巧白皙的手指尖微微泛着凉意,乔贺被她触摸的皮肤,不禁打了个颤。
乔贺面露不解,“我?”
“要你点血。”
墨念丢给他五个字。
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说着就拽着乔贺往外跑。
那架势跟逃命似的。
平时慢悠悠的墨念,此时像开了2倍速。
叶飞见,立刻上前去拦,“你干什么,放开我家少爷!”
墨念,“让开。”
叶飞当然不可能让,伸手就要去救自家少爷。
可这次没等墨念出手,乔贺已经开口拦住了他,“没事,不用管。”
叶飞,“……”
他深深地怀疑,少爷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丫头手里了……
领导都发话了,叶飞当然不能再拦。
只能不情不愿地闪开身,让出路来。
墨念接着拽着乔贺就跑出了院子。
两人坐上车。
墨念朝着司机道,“去伏雪的医院。”
……
车驶向医院。
墨念刻也没放开乔贺的手。
她就这样攥着他的手腕,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
其实乔贺也确实是救命稻草。
墨念看到乔贺的那眼。
霎时通灵了样。
她之前怎么没想到,乔贺的三煞之气,百毒不侵。
无论多剧的毒,到三煞面前,都翻不起朵浪花,只有自残身亡条路走。
而且乔贺现在身体里有续命丹护体,起码这年时间,靠着三煞血和续命丹,两个小宝宝,绝对会安全无虞。
墨念掐指算,两条顾家的血脉还在。
虽然微弱,但还活着。
墨念催促着陈叔加快速度。
她甚至把路上的红灯,都切换到了绿灯……
好在路程上没有耽搁多久。
他们很快来到了医院。
此时,伏雪已经进了手术室。
其他人等在手术室门口。
顾家兄弟神色个比个难看,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气压降至零点。
顾少霆发现墨念来了,接着就看到了墨念拉着乔贺的手,他挑了挑眉。
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想挡开两个人。
没想到墨念手抬直接推开二哥,“别挡路。”
说完,她拽着乔贺,挤开人群,直接朝着手术室走去。
墨念没理任何人。
停到手术室门口,不客气地“哐哐哐”敲响大门。
那声音响亮的,恨不能传遍整间医院。
如果她不是顾家人,现在恐怕已经被医院的保安报警抓走。
手术室里的护士,出来查看是谁在捣乱。
没想到开门。
墨念直接拽着乔贺冲了进去。
好在手术还没做。
伏雪躺在病床上,还没上手术台。
她看到墨念,眼里瞬亮了几分。
墨念朝着她点点头。
伏雪收到她的示意时,眼圈克制不住的红了。
心里那点念想又忍不住死灰复燃。
墨念在屋里扫视圈,转向众医生护士,“你们出去,我来救人。”
医生护士们脸问号。
像看到个神经病样。
仪器连胎心都监测不到,孩子早就死透了,哪来的不会死……
此时顾家人也追了进来。
场面已经闹到这样,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暂停手术。
这个疯。
必须先让墨念发了……
……
人都被墨念赶了出去。
手术室里,除了伏雪和她,就剩下个乔贺。
连顾白野都被当成闲杂人等赶了出去。
顾家人脸不解。
乔贺这个病秧子为什么可以留下?
难不成小丫头是要打包起救人?
……
墨念终于放开了乔贺的手。
她拉过护士用的小推车,把上面的东西都清走,然后从自己袖口掏出张空白符纸。
还有自己的毛笔和朱砂。
准备ᴊsɢ好东西。
她才坐在小推车前,再次朝着乔贺伸手,“给我点血。”
乔贺,“……”,他能说不给嘛……
墨念当然不管他同不同意。
她抓过乔贺的手,从包里取出根针,直接戳进乔贺的中指,然后按着他的手指,往符纸正中间挤上了数滴血。
乔贺别开头,不忍心看墨念笨拙的动作。
看,就感觉手指更疼了……
血很快晕开,那张黄色的符纸,不多时晕染成成橘红色。
直到血迹晕开整张符纸,墨念才放开乔贺的手。
她大笔挥,在符纸上画了寥寥数笔。
接着双手合十,双眸紧闭,嘴里念着奇怪的咒语。
乔贺站在边,不敢打扰,只能看着眼前这迷幻的切。
而手术室外面的人,更是言不敢发。
只能从门口窥探着里面的情况。
幸好墨念不知道怎么关手术室的门,才给了他们看着她发疯的机会……
连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在偷偷地往这边瞟。
合规他们当然不能让病人家属进手术室。
可是医院都是顾家的……
他们能说什么……
他们边看边叹气。
病人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救了,死透了,顾家人这是全员疯了吗,连跳大神的都请来了……
医院里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
但是实践证明,医生留不住的人,啥大仙也样留不住……
“要是念念咒,拜拜佛就有用,还要医生干嘛。”
“顾家想孙子想疯了,这种神叨叨的骗子都信。”
“那个不是骗子,是顾家刚找回来的千金小姐,不过看起来也是个神棍……”
几个医务人员虽然同情顾家,但是对他们的愚昧迷信更是深感悲哀……
墨念在病房里,对外面的事无所知。
她嘴里把学过的经文全都念过边。
还自创了几句自己的咒语。
三煞血,镇百毒。
可是这血,不能靠输血给伏雪。
墨念要让符纸吸取到三煞中所有煞气,才能施法。
她静静地等待着符纸开光的那刻。
时间分秒流逝,墨念额头上沁出层薄汗。
外面等着的人,更像热锅上的蚂蚁。
所有人都处在急躁不安中。
只有桌上的那张符纸。
岿然不动。
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