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甩来了几张照片。
孟诀偷拍技术不差，隔得那么远，也能拍得像写真集，隔着屏幕都透着冬日恋歌的气息。
照片里谢蓁穿着滑雪服，林延陪在一旁，底色雪白，雪花纷飞，美得浪漫。
滑完雪出来。
他们一起吃寿喜锅，热气模糊了谢蓁的脸，她带着挂脖手套，行动不便，林延便喂她吃，她睁大水瞳，仿佛在说：“好吃！”
可这些经历。
原本应该属于他和谢蓁的。
零下几度的夜里，孟诀蹲在谢蓁房门口传递消息：【他们关灯了！】
一分一秒都紧迫。
周蕴礼那边没了声，孟诀急得要闯进去，跃跃欲试之际，门缝下的灯却霍然明亮起来。
这里隔音不好。
能够听到谢蓁的声音，她坐起来，听完电话，目光呆滞，“辞退？我犯了什么错？”
“总之就是……辞退了！”
现在被辞。
她的实习经验就是一片空白。
“辞退也总要给个理由，我好跟学校上报。”
冯助理硬着头皮转述：“理由就是……不喜欢你了。”
这借口连他自己也说不下去，更弄不懂老板这是在做什么，竟然让他专程给一个实习生打电话说辞退。
转念一想，弄不好，谢蓁就是以后老板娘，他哪里敢得罪。
电话结束。
谢蓁将手机放回枕头下，径直走到门口，拉开门，让在外蹲守的孟诀措手不及。
对他这几天的跟踪，谢蓁心知肚明。
没想到她会来开门，孟诀尴尬不已，“……蓁蓁，好巧。”
房外温度过低。
谢蓁请孟诀进房，倒了热水递他。
“我就知道，”孟诀一个大喘气，伸手去接，“蓁蓁不会那么狠心的。”
指尖才触到水杯，谢蓁又收回去，“我狠心，我怎么狠心了？”
“你跟别人来玩，不算吗？”
他们这样说。
好似错都在她。
“这算狠心？”
孟诀不敢回答，抢过水杯，边喝边左右打探一圈，并不见林延身影，还纳闷，“这房间里就你一个人？”
谢蓁看着他的发旋，“还有你。”
“林延呢？”
“回去睡觉了。”
“你们没住在一起？”
问得顺口，不是憋了很久，就是培训过的，谢蓁被气笑，一脸子的云淡风轻，“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喝完快滚。”
这个“滚”自然是勒令他停止跟踪。
而非单单走出这扇门。
这点孟诀深谙，“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这儿冰天雪地的，有什么好玩的？”
“跟你有关系？”
水杯也不要了，谢蓁拽着孟诀，将人推出去，临关门前还厉声警告：“我已经跟周蕴礼说得很清楚了，你也不用再替他白费口舌，他想找便宜老婆，多得是，但我不做亏本买卖。”
寒冬凛冽的夜里。
谢蓁的言语，可比雪更冷。
“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
门摔上。
砰然一声。
将孟诀零星的希望撞碎。
－
半月时间。
谢蓁已经走到了北半球，周蕴礼留在南半球国家，两人相隔不止一条太平洋。
为了参加毕业仪式。
旅程才提前结束。
得知谢蓁乘坐的飞机落地，孟诀赶到布里斯班一号。
这些天。
周蕴礼都跟秦漫漫在一号公寓内。
见孟诀气喘吁吁跑来，周蕴礼带他单独下楼，秦漫漫扯着衣领，端静含笑，冲他点头打招呼，那表情，仿佛孟诀坏了他们的好事。
夜风冷。
站在阳台，周蕴礼掏出烟调侃：“跑什么，有鬼追你？”
孟诀如鲠在喉，佩服他现在还能开玩笑，“蓁蓁回来了，您不去找她吗？”
“我找她干什么？”
找到打火机。
火打开一簇，凑到了烟嘴边儿，却有风吹来，频繁吹灭火，加之孟诀喋喋不休着，“您不找她，那是不是打算要跟秦漫漫在一起，这怎么行，蓁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