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泰禾院子吗?”
“嗯。”
秦柏廷没多问,开车送他。
一路上不时能看见周蕴礼失意的表情,“声哥,你这又是被谢蓁气的?”
听到这个名字。
周蕴礼眼皮微动,声沉又哑:“你问得太多了。”
这是丢脸的事。
他不想被别人知道。
秦柏廷跟他认识二十多年,互相了解,“我问过我表姐了,她说你虽然帮她很多,但是没有要跟她一起生活的意思……你是不是,在想谢蓁?”
在秦漫漫那里听来的消息很多。
最让秦柏廷记忆深刻的。
便是秦漫漫说,有天晚上周蕴礼胃疼,她给他找药,问了句药在哪儿。
周蕴礼疼得迷迷糊糊,思绪涣散,竟然哽咽着说了声:“我的药不是你一直在管吗?”
秦漫漫茫然,“我在管?”
车辆就要驶入长巷。
转弯时秦柏廷却调头离开,突发奇想,将周蕴礼送到了酒店,安排他入住后,又打电话,叫来了位艺术学院的姑娘。
年轻姑娘长得漂亮,好说话,耳根子又软。
秦柏廷说了两句好话,便将人哄上楼,还特意叮嘱,“你只要拍两张照片发给我就行,别真的动手动脚。”
“演戏吗?”姑娘天真无邪,“我的强项。”
按照秦柏廷的要求。
她刷卡进入周蕴礼所在房间,逐步靠近床边。
醉着的人半靠在枕头上,衬衫领口只解一颗扣子,在急促的呼吸中,脖颈线条微微滑动。
就算摒弃样貌,单从衣着气质几点来看,也知晓是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何况秦柏廷还特意交代了。
不能真的跟他怎么样。
但人走到了这里,难保没有侥幸心理,妄想一步登天。
领口之下的纽扣被触碰到,有指尖划过,陌生感让周蕴礼从浅眠中醒来。
睁开眼睛。
身处却并非泰禾院子的家中,而是最熟知的酒店标识。
有长发掠过脸颊。
生硬的香水味是他最排斥的,那味道浓郁,掩盖了酒精的作用,他头一疼,撑着胳膊半坐起来,清醒大半,看到有女人的影子压过来,瞬间伸手推开。
那姑娘被推得猝不及防。
后仰着倒在了地上。
正要喊疼。
却看见周蕴礼此刻满脸阴沉,捞过她的衣服扔到了脸上,厉声呵斥,“谁让你来的,滚蛋。”
梦影泡汤。
姑娘捡起衣服,泪珠子掉落,想要解释,周蕴礼却不由分说,起身拽着她的胳膊,也不管她有没有穿戴整齐,便将人往门外推去。
这股刺鼻的香水味,已经让他无法忍受,大脑一转,便当成了是秦柏廷找来伺候他的。
一句废话不多说,他开了门。
姑娘的鞋子却掉在地上,她借此停下脚步,“我的鞋……”
“滚出去!”周蕴礼不算太斯文友好的人,将人推出去,顺带捡起她的鞋,扔到了身边。
因没有克制。
周蕴礼音量不小,又有着醉酒后的冲动与糊涂。
俨然忘记了这里是什么环境。
酒店人来人往。
恰好就有人看到这一幕,周蕴礼将一位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孩儿推出房间,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满是凌乱与香艳。
女孩儿还在哭,周蕴礼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摔上门时,侧眸就看见了站在长廊拐角处,正以审视姿态观望着他的中年男人。

车内空间宽敞,各处设计都是用大价钱堆砌出来,轮胎每滚动一圈,都在消耗金钱。
十二点还没过。
周蕴礼被这一整天所发生的事弄得心烦意乱,但碍于身边坐着的人,不得不继续沉默下去。
几分钟后,预料中的教导准时抵达耳边。
“蕴礼,你刚回国,有些事情要注意一些,少跟秦家小子来往,你父亲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