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等什么。
时间刚迈入三点,周蕴礼不打算理会,正要重新进入睡眠时,却看到谢蓁跟着被拉出来,仰着脑袋,没睡醒,昏昏沉沉的。
云善附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听不清。
谢蓁听完睁大眼睛,双手合十着去求她。
那神态鲜活灵动,是没出国前,她才会有的样子,周蕴礼看着,忘记了时间,看着她们跑出去,便也跟了出去。
才出卧室门,便看到一同要离开的孟诀和周庭书。
几双眼睛相互看了看,又牵扯出各自的表情,孟诀极不好意思,“声哥……”
“你们这个时间,要干什么去?”
孟诀尴尬着,没好意思说。
周庭书比他豁然,“善善闹着要去看广场升旗,这不,我们都被她拉上一起去了。”
“小时候不是看了吗?”
云善住在周家读书那阵子,有空就跑去看,没少折腾人,连周蕴礼都记忆犹新。
孟诀和周庭书替她解释,“她太久没来了,这才突发奇想,蓁蓁被拽走了吧?”
云善想做什么,他们便都陪着一起。
那时还会叫上周蕴礼一起。
现在倒是将他排外了个干净。
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让周庭书也不知说什么,脑一热就问了,“反正你也被吵醒了,要不跟我们一起去,秦柏廷也提前去了。”
周蕴礼黯然了眸光,恍然觉得,只有他提前做了成年人。
闷着一口气,确认道:“蓁蓁也去了?”
“去了。”
他亲眼看到的。
谢蓁做先天条件,他点头,答应邀请,“那等我一下。”

云善跟谢蓁提前坐在车里等待。
后车门被拉开,孟诀挤进来,让云善一惊,正要问他怎么坐这里,便看到上了副驾驶的周蕴礼,像见了鬼一样,大惊失色。
却又不敢指着鼻子直接问,便小动作拽了拽孟诀的袖子,趴在他耳边去问,他也贴耳去回。
他们两人常常这样。
周蕴礼偶尔瞥过两眼,便能看到孟诀将云善哄着,让她躺在自己肩上休息,掌心托着她的后颈,遇到颠簸,便紧张地将人微微拢住,谨防惊到她。
那份呵护之情,溢于言表。
谢蓁一直在补觉,压根不知道开了车。
对他们旁若无人的恩爱举动,根本看不见,周蕴礼却记得,她以前也是这么对他的。
总趁着司机开车,抱着他的腰耳鬓厮磨一番。
送他上班就恋恋不舍摆手,还有早安吻,一切都做得那么真实,可上次她却说,那些都是假的。
让他连回忆都不敢。
下车时有些晚,入场人群聚集了一批又一批。
凌晨的天色与夜晚无异,却在浓雾下,见不到什么星星点点。
路过拥挤,嘈杂,耗尽耐心。
周庭书找到提前到达占位的秦柏廷,人本来是昏昏欲睡的,看到周蕴礼,又活了过来,兴高采烈,掩不住的乐呵。
“声哥站这儿。”他拉着周蕴礼,偏偏那个位置离谢蓁隔着三个人的距离。
周蕴礼没应,“不用,站哪儿都一样。”
云善听着哼哼一声,故意膈应他,“难为你日理万机,还有空跟我们来这儿。”
“不是跟你来。”
跟着谁,一目了然。
偏偏谢蓁是心最大的那个,站着犯困,眼睛都睁不开,更不想跟他们斗嘴,昏睡着脚下一抖,猛然砸在周蕴礼肩上。
他肩膀骨头坚硬,砸得她疼醒,眼角还泛着困倦后的泪花,仰眸看到他,下意识要躲开。
又想到申嘉歆的话,迅速止住了抗拒,稳稳站好。
等待升旗仪式是乏味又漫长。
唯有云善能找到解闷的办法,跟孟诀打打闹闹,消耗时间,秦柏廷时不时又插进一脚,找他们拌嘴,谨防睡着。
随着天色渐升,人流量越来越多,从后挤过来,谢蓁没站稳,险些被挤得摔倒,站好后却又发现没人挤得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