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她诧异,不解。
忽而想起那晚去见梁求,他看到她,听到她说那些话的错愕,必然是跟江君一个想法,“我跟他没什么合作关系,就是朋友,有难会帮的朋友。”
“他现在的确到了最难挺过去的一关,算算,这都快有一个月没戏拍了,之前拍好的也因为这件事播不出去,山穷水尽了。”
将矿泉水瓶扔下。
谢蓁只字未言,起身离开。
找了个安静地方,亲自打电话给梁求想要确认他的情况,电话却一直未接通,最后还是他被释放的助理接的电话。
这次却不似以往那般愤慨,语气中死气沉沉,“你有什么事?”
谢蓁轻皱眉,并不想与他对话,“梁求呢?”
“你有事,我转告。”
“我要亲自问他。”
“他现在没空。”小助理连跟人争辩的力气都已经没有,“正忙着谈解约和赔偿的事情,你之后再打来吧。”
“赔偿什么?”
江君转述的也只是梁求的状况越来越糟糕,远没有到赔偿这一项。
小助理的笑从话筒里传来,艰涩至极,“还能赔偿什么?总之是大半辈子的钱都赔了,都怪你这个女人。”
到最后,他还是想骂人。
骂完就挂电话。
不给谢蓁回嘴的机会。

高层会议从早上延长至十点钟。
孟诀在外等待。
他负责保管周蕴礼的手机,顺便帮他处理一些来不及签的合同。
中途手机响起几次,大都是关于工作。
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
手机再度响起。
他低头去看,是谢蓁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接起来,毕竟谢蓁主动打来电话给周蕴礼,不会有什么好事。
看了眼会议室紧闭的门,又看了看亮起的手机屏幕。
孟诀决定不接。
工作问题,他能帮周蕴礼处理。
感情问题,怎么说都不在他的管理范畴之内。
任由手机亮着,几秒后挂断。
会议结束的比预定时间晚。
周蕴礼挨个送走一些老股东与长辈,回到办公室,面容惆怅,不冷不淡,“今早有什么重要电话和预约吗?”
“都不是要紧的,都推掉了。”
“那就好。”
在家族企业里,周蕴礼最烦那些人的拉帮结派,时不时就要拖着他吃饭,借此来攀谈关系。
在这方面,孟诀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
孟诀吞吞吐吐一阵,又交代了谢蓁那通电话,“还有蓁蓁给你打电话了,我没接到,你要不要回过去?”
原本还疲惫着。
听见谢蓁的名字,对周蕴礼来说,是连上了电,立刻又恢复了作用,他把手机接过来,对着那条未接来电,掩着睫毛,神态反复。
“下次她给我打,你直接进去给我就好。”
孟诀有一愣,“……这样好吗?”
他真敢这样做,第二天就能上那些老家伙的批斗会。
“不好。”周蕴礼直言不讳,“但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事。”
不过一年。
孟诀亲耳听到这话,不由又想到他当初轻而易举将谢蓁的生命放弃的样子,那也是周蕴礼,这也是,可为什么会截然不同?
正想着。
周蕴礼的电话便给谢蓁回了过去。
很可惜。
没接到就是没接到,再打回去,也迟了。
见他蔫蔫地放下手机,孟诀提心吊胆,“蓁蓁没接?”
“关机了。”
不过是一通没被接起的电话。
却让周蕴礼比丢失一笔大单还要难过,他拿起外套,没做逗留,“我出去一下,其他事下午你帮我处理。”
“可以是可以。”孟诀不得已提醒他,“周叔不是让你专心公司的事,被他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这么多年了。
周蕴礼还抱着侥幸的心态,让孟诀一时无法反驳,“那你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