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蕴礼不听,起身就走。
秦柏廷追上去,苦口婆心地劝他,“你难道要跟谢蓁一直这样下去,而且她摆个臭架子给你看,你还能接尔恩过来吗?你不怕她把怒气发泄在尔恩身上?”
回来几个月了,秦漫漫也没答应要将尔恩送来。
安然度过这场风波后梁求想尽办法才跟谢蓁见上一面。
她状态如旧,看不出喜怒。
只是坐下便频繁看时间,用肢体动作提醒梁求,她时间有限。
梁求面带愧色,虚心认错,却也没有虚伪地客套什么,“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那也是要条件的。”谢蓁用玩笑的方式说出真心话,“这事其实最无辜的是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也不会遇上这场无妄之灾。”
“他有没有为难你?”
“你还不相信我?”
全身而退算不上,谢蓁却自认自己没有吃大亏。
周蕴礼那个家伙,在她眼里始终是个男人,还是个见色忘义之徒,被她两滴眼泪就忽悠的摸不着北了。
她得意洋洋的笑容却让梁求不安,他是主动对周蕴礼放了暗箭的,尽管如此,周蕴礼都对他下了死手,谢蓁耍了他,怎么可能真的全身而退?
梁求自身难保,只能告诫她,“你以后有事情都可以找我帮忙,我欠了你一个大人情。”
“没问题。”谢蓁顺势下了约定,“以后有戏,我还会找你的,你可要给我最低价。”
梁求只笑不语,意味深长。

在片场一个月,谢蓁忙得昏天暗地,却也难得没被周蕴礼打扰。
回到京华还是受申嘉歆的邀请,去参加周庭书所在协会举办的野生动物宣传会,哪怕对此兴趣不大,谢蓁还是赏光参加,云善也被拉去,一起陪同申嘉歆。
她们坐在第二排,听着台上那些专家学者讲述专业知识,轮到周庭书时,云善已经昏昏欲睡,对着谢蓁贴耳道:“小舅妈怎么会对这个有兴趣的?”
“来听听,不妨碍什么。”
云善悠悠叹出一口气,对着台上的周庭书望去,不由感叹:“都是周家的孩子,怎么就差的这么多,表哥还真是无欲无求,哪像周蕴礼,每天都得数着口袋里进账多少,要是比昨天少,恐怕就要睡不着了。”
两人都姓周,面孔也有微不可察的相似。
但在生活和性格上,的确大相径庭。
周庭书西装革履,吐字发音专业而清晰,站在台上,对着这么多人,丝毫不怯,温和谦逊,的确有学者风范,跟周蕴礼那种商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云善又侧头看了申嘉歆一眼,摇着谢蓁的胳膊。
“蓁蓁,你看小舅妈,怎么对着庭书表哥这么慈爱,对着周蕴礼跟仇家一样?”她兀自想想,又自我解答,“不过也是,谁对着周蕴礼,都不能开心。”
谢蓁循着云善的话,也看了一旁的申嘉歆一眼。
依旧贵气逼人,一副名媛太太作风,暗色的观众席里,她算是瞩目的,她的眼神,也称得上欣赏和爱戴。
“干妈不是偏心的人,血缘关系对她来说,不重要吧?”
这只是她的猜测。
云善却嘘声,“可算了吧,我听我妈说,当年她跟我那个舅妈,斗得可是如火如荼,表哥可是情敌的孩子,能真心爱护吗?”
这么一说,她的比喻便凭空落到了谢蓁身上。
“就像你,你能真的喜欢秦漫漫的孩子吗?”
话一出口,云善忙捂住嘴巴,为自己说得太多而懊恼,谢蓁也转眸来看她,皮笑肉不笑地弹了弹她的脑门,“他不来惹我,我也犯不着怎么他,但真不可能喜欢。”
倒不是她小肚鸡肠,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她既不是圣母,又不是大善人,就算是不相干的小孩她也未必会喜欢,更何况是秦漫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