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不着撕破脸,因为彼此双方本身就没有什么脸可撕了。
“我知道你不想听,有些事我还是要解释。”周蕴礼听她的话喝了水,声线清晰不少,“禾苗有些话说错了,我当时去姨奶奶那里,不是为了避开你,更不是因为讨厌你。”
是为了不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
更不想爱上申嘉歆带来的人。
可逃避的那一刻,就已经失败了。
谢蓁笑不出来,“禾苗还说那时候秦漫漫让你娶她,你不娶?”
“我跟她没有感情,不管是出于仁义道德的哪一条,都不能娶她,后来追出国,也是为了尔恩,从来没有你想的那些事情。”
“可你又每年都给她买生日礼物?”
这不属于爱又是什么?
周蕴礼放下水,掌心更凉,他抚上谢蓁的肩膀,好似很疲惫,躺在谢蓁的肩上,才能闭眼休息,“蓁蓁,很多事情不是你的看到的那样,你最好不要再查了,什么都查不到的……”
也许周家将那个孩子的身世藏的很好。
但她不相信亲子鉴定这种铁证也不能说明问题,除非尔恩不是人。
周蕴礼的话里有话。
在周家的日子是如履薄冰,一边要卧薪尝胆等待鉴定结果,一边要在各路人上门拜年时,和周蕴礼装出相爱的样子。
还因为某个远房表姐的一句:“怎么结婚了还在家里分房睡?”
包括老太太和申嘉歆,这才反应过来,谢蓁和周蕴礼还没住进一个房间,就连周康的意见也不小。
他是个生意人,讲的便是有买有卖。
付了钱,却没有得到同等的回报,那就是亏本的。
所以当晚便让保姆将谢蓁的东西挪到了周蕴礼房里。
这房子太老旧,那张床自然也不如在松江的舒适又宽敞,两人共同挤在上面,张开手臂便会碰到身旁的人。
周蕴礼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男人,在车里没得逞,但也算吃到了一点甜头,这下便更加不知收敛。
为了逃避,谢蓁没少绞尽脑汁地想借口,她演技超然,躺在床上打滚装肚子疼的时候让周蕴礼心疼得不行。
别说碰她了,恨不得护到怀里。
深夜十一点,周蕴礼却在厨房,秀姨看到厨房亮着灯,进去时看到是他,满是错愕。
“蕴礼,你怎么在这儿?”
红糖姜茶制作好,周蕴礼盛出来,拿了勺子,还有些烫,冒着白烟,“我来做点东西。”
“你会弄吗?”
秀姨瞥了眼,便知道是什么,却又奇怪,“这是给蓁蓁的?”
周蕴礼坦然,“是。”
“她平常不都是吃止痛药吗?”
尤其是工作起来,哪里还会管身体的疼痛与否,大多都是吃药抗过去,也不管有没有副作用,健不健康。
秀姨眯眼轻笑,夸赞起来,“不知道你还这么疼老婆呢。”
周蕴礼没多说,拿着茶便赶去给谢蓁喝。
秀姨回想了番,细细算着,如果按日子来,谢蓁的例假早就该走了,那这明显就是在骗人,她刚跟周蕴礼住一起,便用谎言逃避,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可周蕴礼甘之如饴,他们这些人又能说些什么?

趁着周蕴礼去厨房。
谢蓁急忙联系了鉴定的医生,在手机上匆匆询问:【请问鉴定结果还要几天?】
医生以专业性回复。
根据提交的材料还要一周左右。】
这是应该的。
她没有异议。
可要跟周蕴礼继续同房同床一周,她实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抗到那个时候,周蕴礼也不是好糊弄的。
他现在还有心情陪着她演戏,再过几天可就未必了。
正想着。
门被打开。
周蕴礼清朗面庞前满是雾气。
风轻轻吹,让茶冷了些,他放在谢蓁面前,“刚弄的,还有点烫,喝了应该会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