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听起来冰冷,实则满是关心,眼睛止不住地往杨枭胸口的血迹上扫。
“先上车吧,我先给你把把脉。”
“先上车……”
贺仪刚开口,旁边的陈渔也同时开口。
杨枭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回应谁,急忙冲宋清止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目光,后者则老神在在地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而陈渔则比贺仪反应更快,这时已经微笑着走上前来,对宋清止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宋先生,我陈家祖训说过,凡见云隐观中人,需以礼相待。这次不如就让我代替家父招待您如何?正好,我也有些老宅的问题还想和您请教一下。”
陈家祖宅的风水大阵乃是出自云隐观之手,之前出过事情,陈渔说想请教一下这个无可厚非。
宋清止别有深意地看了陈渔一眼,礼貌地点点头:“好,走吧。”
“请。”
请动了宋清止,陈渔连看都不去看杨枭一眼,转身就领着宋清止往自己的保姆车上走。
杨枭自然明白她的套路,师叔都上了陈家的车,他还能去哪儿?
于是他只能转头冲贺仪道:“把脉就不用了,我的问题你诊断不出来,我还有事和我师叔说,咱们回头再聊。”
“嗯,随你。”贺仪高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强求。
看着杨枭真的上了陈渔的车,贺仪目光追随过去,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贺妃抱着胳膊站在后面,把她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顺便还和陈渔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走吧,别看了,人家都上车了。”贺妃走回车门边拉开车门,回头喊了一声贺仪。
贺仪回过神,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我看什么了?姐你别乱说,我只是觉得他好歹也是帮咱们贺家做事,现在又受了伤,咱们好歹得关心一下才对吧?”
贺妃把胳膊一抱,她现在状态好多了,和之前比起来气色红润了不少。
现在往车门旁一靠,一脸戏谑:“你慌什么啊?我就是随口一句,你何必给我解释那么多呢?”
这下贺仪的表情更加精彩了:“我哪有?我只是怕你误会而已!”
“我误会什么了?误会你连古中医协会的推行讲座都没去,专门跟着我跑到港岛来?还是误会你刚才眼神都快拉出丝了?”
贺仪娇嗔:“姐,你胡说什么呢!”
“好好好,都是我胡说行了吧。”贺妃赶忙摆手,先一步拉开车门上去:“不过我只知道你再不快点上车跟上,人家的车就快到酒店喽……”
贺仪咬着嘴唇,看着陈渔的车先行一步,一跺脚钻进了车厢。
回到酒店,还是之前陈颖订的那间,不过不一样的是最高层的套房已经被订完了,陈渔的房间就在杨枭隔壁。
两辆车前后脚到,两拨人先一块儿去了杨枭的房间。
在路上陈渔想起来了什么,扭头冲杨枭道:“你的那两个人现在我那里,要打电话把他们送过来么?”
她说的是孔安和孔冷安。
在今天的祭典开始之前,陈渔就已经提前让人把这两人接到了她那里。
“行,麻烦你了。”
陈渔点点头:“不麻烦。”
在人前,陈渔疏离客气,关心也恰到好处,仿佛之前在川中那个差点把杨枭吃掉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让杨枭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女王殿下应该是玩儿腻了,转移目标了。
等到半小时之后,一帮人就这么坐在一间屋子里大眼瞪小眼,全都等着杨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