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护美医王 > 第302章
  薛知棠冷冷睨着他。
  半晌。
  嘴角勾起一丝讥诮。
  “想不到你看起来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竟然还肖想着人家年轻人娶妻那一套,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多寒碜。”
  君慕风摸了摸自己的下颌。
  唔。
  真的有这么老吗?
  今天早上,他还特地起床后认认真真的刮了胡子,用上好的护肤品洗了个脸,就差敷个面膜了,擦个粉底液。
  君慕风唇角泛起笑意:“我虽然看起来,年纪比你大,但我也算是风姿绰约,家财万贯,风流倜傥。而且,我这么多年都未曾娶妻,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万贯家财,任你挑选。”
  “还有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
  薛知棠眉心狠狠皱了一下。
  走到他面前。
  然后。
  与他擦肩而过。
  冷嗤道:“你、不、配。”
  丢下这句话。
  她大步出门。
  君慕风也不恼,只是转过身来看她:“你要走了?”
  见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君慕风连忙又道:“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不然我该怎么去找你啊?去宁家?”
  薛知棠头也不回。
  嗓音裹挟着冬日里的寒风,夹杂着冷意:“我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你再敢出现,我一定会杀了你。”
  君慕风:“……”
  动不动提杀,还真是够狠的。
  不过。
  他喜欢。
  ……
  薛知棠带着满身疲惫回了宁家。
  回宁家前。
  她还不忘记买了盒避孕的药,吃了一颗。
  匆匆回到宁家后。
  刚进门,便看见宁光耀正坐在沙发上,像是等待了许久,见她回来,立刻起身,笑容有些暧昧:“大嫂。”
  “出去。”
  薛知棠面无表情:“这里不欢迎你。”
  “大嫂别这么绝情。”宁光耀站起身,笑起来:“我是来问问大嫂,那天我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了?”
  宁光耀脸上笑得很是笃定又自信。
  毕竟。
  现在她得身边也已经没有别人了,不是么?
  他是最好的选择。
  甚至好到——
  即便这件事让老爷子知道了,老爷子也不会怪罪,反而有可能会极力促成。
  薛知棠不怒反笑:“我其实根本不在意宁家这点资产,毕竟我薛知棠什么财富没见过?”
  “那你……”
  “我只是见不得,宁家财产落入像你这样的鸡鸣狗盗之辈的手中。”薛知棠优雅的扬了扬眉:“你哥这么爱我,他死了,我帮你守好财产,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鸡鸣狗盗之辈……
  宁光耀的脸色顿时就青了。
  薛知棠却已不耐烦的招呼来佣人:“把他赶出去,往后,永远禁止他进入这座别墅一步。”
  宁光耀就这样被轰走了。
  被轰走的时候,眼神不敢又怨毒,还带着一丝丝的贪婪。
  薛知棠并未在意。
  宁光耀不过是个蠢材,徒有贪婪和野心,没有半点手段和能力。
  有能力的。
  是沈如芸。
  这些年,全都是沈如芸在宁光耀伸手筹谋算计,兴风作浪。
  没了沈如芸的宁光耀,如同没了獠牙的老虎,掀不起半点风浪。
  薛知棠倏地想起前些天,沈如芸亲手送过来那碗毒药,嘴角勾起一抹幽深莫测的弧度。
  她纤细的手指轻抚弄着幽灵兰花的枝叶。
  幽灵兰花又开了。
  她还要再杀一个人。
  ……
  医院。
  宁蘅的生活单调而又乏味的继续着。
  不变的是。
  傅瑾州依旧每天都陪在她身侧,照顾她的起居,他早会都没有再去。
  不过。
  之前晚上,他守夜,但是门都进不了,担忧着她的安全,有的时候忙碌的晚了,就直接在门口的铁椅上将就。
  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够好。
  可能早就被冬夜的风吹得大病起来了。
  现在。
  宁蘅倒是没再拒绝他进门。
  因为有一天晚上,她失眠的厉害,实在睡不着,眼眶里布满着红血丝,左右辗转。
  傅瑾州便进了门。
  给她念一些爱情故事。
  持续了几次。
  宁蘅默许他进门,但不许他上床。
  傅瑾州也绝不委屈自己。
  直接就叫元卿浩浩荡荡的买了张大床,还吩咐人搬进了医院病房。
  好在。
  vi病房的空间够大。
  有时候早上醒了。
  早会都是在病房里开的。
  自从身份被她知道后,他似乎在宁蘅面前也没什么避讳了,早会上有关于实事政治方面的内容,一开就是一两个小时。
  宁蘅还是初次见他在早会上威严又具有威慑力的模样。
  原来他平日里在她面前的乖顺皆是伪装。
  聊一些大国博弈的手段。
  语调轻的跟今天天气不错似的。
  刚开始。
  宁蘅觉得有趣。
  后来,他开会的时间有点长,她隐忍着不发作。
  后来,她被吵醒了一次。
  直接斥:“滚出去。”
  那天。
  整个总统办公厅在场开会的政客们全都愣住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镜头,看着他们向来矜贵疏离的总统阁下,面不改色的起身,紧接着镜头晃动,从医院的病房,转入医院长廊,然后面不改色的说:“继续。”
  可是会议室里安静了好半晌。
  半晌后。
  才有人弱弱的出声,继续方才的话题。
  可他们所有人都有一件事,在心底心照不宣。
  那就是:
  阁下被老婆赶出去了!
  好像还是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大冬天的室外,长廊的铁椅上继续看着视频会议。
  会议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阁下的脸都被零下14°的室外冻得微微发紫。
  最后。
  还是国防部长提议,会议暂且结束的。
  傅瑾州进了门,就扑向了宁蘅的被窝,任宁蘅怎么推搡打骂,也不出去。
  他还将脸贴到她的脖颈。
  “老婆的被窝就是又香又暖。”
  宁蘅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默许。
  后来上午,宁蘅睡醒后,看了会儿手机,读了会儿书,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她这一阵子,都很心不在焉。
  傅瑾州问道:“你是不是在想……你母亲?”
  宁蘅沉默。
  “她很坏,她对你不好,她偏心宁辰,甚至偏心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宁萱。任由着你被宁家打骂。被外界羞辱。”
  顿了一下。
  傅瑾州指腹撩起她耳边的碎发,语调有些意味深长:“但她很爱你。”
  远比爱宁辰还要爱你。
  宁蘅眼帘微掀,没有说话。
  傅瑾州接着说道:“她为了你,做了很多,常人难以做到的事。”
  甚至。
  满手都是鲜血。
  “她今天,还去了警调局……”
  宁蘅语调很淡,依旧一脸漠然,打断他:“我不想听有关她的事。”
  傅瑾州塞住。
  半晌。
  他失笑,将她轻拢入怀。
  “好,那就不说。”
  ……
  警调局。
  薛知棠亲自去保释了沈如芸。
  然后。
  她带着几名保镖,将沈如芸带到了京郊的一座烂尾楼。
  几日不见。
  沈如芸的面容上,已不复往日光鲜亮丽,女儿惨死,她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满脸皆是疲惫。
  她一下车,就连连惊恐的后退,对着薛知棠怒吼:“我才不信你有这么好心,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薛知棠面容微笑:“你不是一直都很聪明吗?不如你来猜猜看?”
  沈如芸眸光瞬间变得阴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本茶里的毒药,是你自己下进去的!是你害我!贱人!”
  薛知棠眉眼间依旧从容淡笑。
  她用唇角慢悠悠的说道:“是又如何?可也是我保释了你,那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这话落下。
  沈如芸瞬间像是发了疯。
  “笑话!我女儿就是你害死的对不对?!你简直就是个毒妇,你比毒蛇还毒!你虐待自己女儿,漠视自己正在坐在牢狱的儿子!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毒的人?!!”
  薛知棠弯唇:“这帽子可别乱戴,你女儿的死,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胡说!胡说!”
  沈如芸疯了般要冲上来。
  但是却被保镖死死挟持住。
  薛知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狼狈摸样:“我骗你干什么?这种时候,你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顿了下。
  她忽然又道:“不过我的确想过杀她,我在她常用的那台斯坦威的钢琴上下了慢性毒,最多五年,她必死无疑。”
  沈如芸又要发狂。
  保镖直接让她跪到了地上。
  沈如芸惊恐的嘶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知棠披着冬日里洁白的狐裘,她的肤色比冬日里的雪还要白上三分。
  她缓慢走到她面前,单手抬起她的脸,嗓音有些说不出的幽深莫测:“当年,是你将我女儿丢给人贩子的对不对?”
  沈如芸瞳孔蓦地皱缩。
  薛知棠接着道:“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想让你女儿取而代之,所以你让人抱走了她,还将她卖给了人贩子,让人卖的越远越好。是你,让我和她分离了整整十五年,对不对?”
  沈如芸眸底从一开始的惊恐,变成滔天的阴毒:“是啊,是我做的!就算你现在知道了,也已经晚了!你女儿恨你!她恨死你了!整整十五年,你在她心底还不如一个花钱买下她的乡下人,我女儿死了,可你的处境又比我好上多少?!”
  说着。
  她脸上露出癫狂的笑意:“你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再认你了!”
  薛知棠指尖蓦地用力。
  沈如芸只感觉到一阵窒息。
  半晌。
  就在沈如芸觉得自己要被活活掐死的时候,薛知棠倏然间松了手。
  她的嗓音很轻:“你想念你女儿吗?”
  想。
  当然想。
  沈如芸的泪落了下来。
  她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发了疯似的想。
  可是。
  她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薛知棠‘咯咯’笑起来,指尖挑弄着指甲上的丹蔻:“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去见她吧。”
  “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薛知棠眼尾泛起笑意:“宁二夫人回来的路上,因为思女过度,开车分神,一不小心撞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我的好外甥,薛允辞应该会相信的吧?”
  “你!”
  沈如芸吓得脸色惨白惨白。
  薛知棠蓦地抬手。
  有一个保镖,拎着一桶汽油,朝着沈如芸走来,然后再沈如芸的惊恐和尖叫声中,将她从头泼到脚。
  紧接着。
  薛知棠纤细的指尖把玩着一只zio打火机。
  “嘎达”一声。
  火苗映照在她眼底。
  薛知棠抬眼,残忍的看着她:“你放心,不会很疼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等你死后,你的身体将会伴随着搅拌机里的水泥一起,铺成在这所城市的高速公路之下。”
  随后。
  她随手。
  将燃着的打火机,丢到了沈如芸的身上。
  刹那间。
  沈如芸全身上下都着起了火,任是她尖叫,嘶吼,哀鸣。都无济于事。
  而薛知棠再也没看她一眼。
  给保镖留了个眼神,示意他善后。
  她便转身,面无表情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