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东宫小公子死的时候，顾亦宁就已经听过“老神仙”的大名了。
今年老神仙已经出现了一次了，所以至少今年之内是不会再出现了。
而在东离，只有国师能找到老神仙，连东离帝都没见过老神仙这个人。
“自从东离开国，这个老神仙就已经存在了，也并非年年都会出现，有时候三五年也不会出现一次。”萧煜轩解释。
这个顾亦宁并没有记忆，原主是个深闺少女，不会去了解那么多朝政要事。
而老神仙这件事，是隐秘中的隐秘，只有少数几个位高权重的王宫贵胄知道。
这个人非大事不出现，只有历任国师可以联系，其余的，都没人见过他。
“我忽然有点好奇了。”顾亦宁想了想，“东离建国七十多年，开国的那些功臣基本也都不在了，柱国大将军今年都九十六了，一般也不太有人活到这个年纪。”
“是，如果老神仙从开国的时候就存在，应该也是个百岁老人了吧。”萧煜轩也是这么想的。
顾亦宁点点头：“太外公都不上朝了，虽然身体还硬朗，到底是年纪大了，长时间上朝也有点精神不济，这位老神仙，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年。”
虽然知道玄门中人有些修道的寿命可以比正常人长很多，但是最多也就活个两三百年，基本就是要坐化升仙去了。
这个老神仙建国初期就存在，就已经是老神仙了，道行已经非常厉害了，那年纪应该已经不小了。
毕竟能让历任国师都听命和尊重他。
说明这个人道行高，辈分肯定也高，总不可能建国初期是个阿音那么大的小孩子吧？
所以初步猜测这位老神仙怕是一百多岁了。
毕竟当年柱国大将军跟着东离太祖征战，建国的时候，老将军当时才二十来岁呢。
这位老神仙如果辈分高，怎么也得……四五十？
“忽然想见见这个老神仙。”顾亦宁看看萧煜轩，“要不跟国师提个交换条件？”
她笑得有几分狡黠。
萧煜轩点点头：“看来我帮你打个前站很有必要，至少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见面要做什么，毕竟我们已经提前知道了他的底牌。”
“国师是皇上的人，你说，他是不是真心站队？”顾亦宁其实跟萧煜轩一样，对国师的站队表示怀疑。
站到他们的高度，就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萧煜轩深吸口气：“我也确实有怀疑，国师与我们一向没什么交集，忽然站队，实在不知如何相信。”
顾亦宁想了想：“这样，我们就提要求见老神仙，看看他的诚意。”
“老神仙只有国师可见，就算是皇上也见不到。”萧煜轩提醒，“这个就算他真心投靠，也未必做得到。”
这倒也是。
就算他真的觉得萧煜轩是未来天子，但天子见不到老神仙啊。
“先问问。”顾亦宁觉得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
至于真心程度，可以试试别的法子。
二人商议定时间地点，打算先晾个三天再去见国师，免得显得他们很着急。
可是到了第二天，国师又派人过来了。
“老神仙要见我？”顾亦宁一脸惊讶。
他们昨天还苦思冥想，怎么跟国师讨价还价见见老神仙。
没想到今天人家主动要见她？
这……
“见我一个吗？”顾亦宁有些好奇。
那人道：“老神仙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说王爷和王妃感情好，若是王爷不放心，也可以一起去。”
萧煜轩有些担忧地看着顾亦宁，用眼神问：会不会是个陷阱？
顾亦宁想了想：“约在什么地方见？”
“还是上次那个酒楼。”来人老老实实地回答，“王爷王妃不放心的话，可以带府兵一起去，但只能在楼外，不可进楼。”
顾亦宁和萧煜轩对视一眼。
既然是这样正大光明地约他们，应该不至于对他们不利吧？
毕竟他们离开的话，王府内肯定会有人知道是国师约了他们，就算他们找不到老神仙，但国师不可能离开钦天监吧？
除非国师拿他自己的命极限一换二，不管怎么样，煜北王夫妇不管是失踪还是遇难，曹家的势力还在，皇后还在，东离帝也一定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的。
而且煜北王府现在也有继承人了，消灭曹家的势力，也并非只杀他们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
想明白这一点，顾亦宁点点头：“好，我去。”
她说的是“我！”
萧煜轩不同意：“我跟你一起去。”
顾亦宁拉住他的手：“你在外面，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孩子们还需要你。”
“孩子们还有他们的祖母。”萧煜轩盯着她，“还有曹家，他们身后有依仗的。”
“可是若是他们没有了父母……”
“他们还可以得到很多人的爱。”萧煜轩坚持，“但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
顾亦宁：“……”
怎么好像有点说不过他了？
“放心吧，至少明面上，不会有什么伤害的，国师也需要跟天下人交代，父皇也需要跟天下人交代。”
等人走了，萧煜轩坐下好好跟她辩论。
顾亦宁认真想了想，他们也不是去什么深山老林，京郊那酒楼人流量虽然不大，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人，特别是白日里，外面总归还是有些人路过的。
选在那样一个地方动手应该不至于。
而且国师的意思，见一面就回来，应该是聊点什么，或者是真的对她有兴趣，又或者只是国师表现投诚的一种方式。
算起来，危险系数应该是不大。
“行吧。”想明白了，顾亦宁觉得倒也不必把时间浪费在争论上了。
她与玄术无缘，但她和萧煜轩功夫不弱，也不是无脑之人，应变能力也不错，遇到什么事自保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一起去吧。”她妥协了。
她觉得就算她不同意，这个男人也会偷偷跟随她去的，不如正大光明一起去，至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二人还能互相商量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