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有本事的怪人就不能用和正常人交流的法子，越怪他们越喜欢，投其所好最合适。
顾亦宁前世接触过一位，心里有数。
她也不急着问，让人摆了一桌子。
满汉全席是不可能满汉全席的，不过也能准备个大概齐。
宋玄章吃得很开心，他命里缺钱，身上存不住钱，所以一向都是能吃吃能喝喝，绝对没有任何存钱的概念。
吃完喝完，顾亦宁又让人找了两件上好的衣服，看着他道：“钱，我就不给了，怕道长被天谴。”
“哼哼！”宋玄章被说中了心事，忍不住哼了两声，然后看她一眼，“小姑娘，要不是你不是玄门有缘人，老夫真想收你为徒。”
这倒是跟阿音说的一样。
不过顾亦宁也不愿意入玄门：“我对我拥有的很满意，什么都不想失去。”
宋玄章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玄门中人都要缺点什么，原来说的是这个啊。
“你命很好。”宋玄章点点头，“什么都不缺。”
听他这么说，顾亦宁就放心了。
“不过上一世死得有点惨。”宋玄章又加了一句，贼兮兮地问，“你应该还记得吧？”
顾亦宁：“……”
她就知道这些人都不正常，肯定是为了报复她刚才故意嘲讽他的话。
这个宋道长很是讨厌啊！
这次换顾亦宁冷哼一声：“宋道长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动手？”
“不急！”宋玄章嘿嘿一笑，凑近她问，“我想见那个小娃娃。”
“哪个小娃娃？”顾亦宁十分警惕地看着他，“鬼娃娃在太子妃肚子里。”
“那个能看到鬼娃娃的小孩，我要收她当徒弟！”宋玄章提出要求。
“不行！”顾亦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要是这个要求，道长请回吧。”
阿音好好当着郡主，只要她不碰这些东西，也就是身体差一点，应该对福禄寿影响不大。
可是若真的学了，估计要短命！
别说长乐公主了，顾亦宁都不会答应的！
她很喜欢那个孩子，就想看她福禄寿三全地活着。
宋玄章果然蔫了，支着脑袋：“算了，老道懒得管这破事。”
不管就不管。
顾亦宁忽然想起来：“那不去看鬼娃娃，我先带你去看另外一个人可好？”
“什么人？”宋玄章眯起眼睛。
“好歹吃了我一桌满汉全席呢。”顾亦宁盯着他，“回来再请你吃两回。”
“真的？”宋玄章眼眸子亮了。
从没见过哪个老头子的眼睛这么亮。
于是顾亦宁让宋玄章换了个家仆的衣服，去了顾知成所在的文宣书院。
原来教顾知成的那位楚先生已经不在这个书院了，他是前朝皇室成员，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混成个大儒，结果他晚年收了个弟子，一天天地说自己姐夫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他将来当了国舅，就可以呼风唤雨了。
开什么玩笑，他的身份很敏感的，结果遇到一个学生，天天喊着自家姐夫要篡位。
这要是传到朝廷耳朵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这个先生教的呢。
当下，在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前，楚泓蕴忙不迭地从文宣书院辞职了。
顾亦宁在去文宣书院之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顾欣然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去查了一下顾知成，才知道了这件事。
说实话，顾知成从小是个熊孩子，惹事能力一流。
不过他出生之后，好像也没发生过什么灾祸。
阿音也没见过顾知成，所以无法对他下什么定论，所以顾亦宁想找宋玄章去看看，看顾欣然肚子里那位所谓的鬼娃娃到底是不是有偶然性。
如果只是偶然，那么那个人可能自己也无法控制她给的胎儿，但如果不是偶然……
顾亦宁想着这几日在京都已经悄然流行开的解毒丸，皱起了眉头。
“顾知成！”文宣书院萧煜轩很熟，很早就打过招呼了，所以顾亦宁去找顾知成的时候，一路都没有什么阻拦。
“贱人，你来做什么？！”顾知成从小被教歪了，跟着母亲和姐姐从小对顾亦宁都是一口一个“贱人”的喊，从来不喊姐姐。
顾亦宁打了他一个耳光：“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说完，看一眼宋玄章：“孩子不听话，多打打就好了，这孩子这么熊，主要是我小时候打得少了。”
顾知成被打得一脸懵逼，听她说完就要还手打她。
顾知成过完年刚满十岁，平日在家骄纵惯了，吃得肥头大耳的，平日里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没少欺负一起读书的学子，是文宣学院的小霸王。
可他刚冲过来，就被顾亦宁一脚就踹翻在地了，顺便把脸踩到了她的绣花鞋下面。
“小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到了我的脚底下？”她冷冷地出声，极尽讽刺。
然后看一眼宋玄章。
宋玄章一直没出声，就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盯着顾知成看，见顾亦宁踩了一阵子了，才冲着她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看完了。
顾亦宁这才松开脚，然后对顾知成道：“下次小心着点。”
顾知成从出生开始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下打又打不过，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顾亦宁拍拍手，她想揍这个熊孩子很久了，从小到大，给原主放虫子耗子蛇蜘蛛，没事就让身边的恶仆抓着鞭打原主，大冬天的说要看带冰手套，要让她把手放到冰水里，在冰天雪地里等着冰全部结在她手上。
要不是当时她还盯着未来太子妃的名号，当时有个聚会要她弹琴，顾欣然怕被人发现原主被虐待，她的手，就彻底毁了。
顾亦宁穿越来之后，想要对付的人太多，还没轮到顾知成，今天是个好机会，熊孩子该揍还是得揍，不揍不成规矩！
“走吧。”根本不理会顾知成的痛哭，顾亦宁拉着宋玄章就走了。
深藏功与名！
顾宥汉会来找她算账，但姐姐教训弟弟怎么了？
至于太子妃顾欣然，她最近恨不得带十万天兵天将将自己围起来保护，哪里有心思管这种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