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渊动作一滞，却也没有因此觉得奶奶越界。
“当然不是瞒着您，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罢了。”
蒋渊平静地解释道，“我和秦欢想要低调处理。”
“低调处理？”
蒋老夫人冷笑一声，“蒋家这种身份地位，你觉得你的婚事能够低调处理吗？”
蒋家和秦家的联姻牵一发而动全身，两人之间不少利益纠葛。
虽说蒋渊想要低调处理这话是一句托词，但是当时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两个人确实都没打算闹大。
只是但凡蒋渊和秦欢的名字出现在民政局登记的这种地方，他们也不可能逃脱网民和媒体们的法眼。
“奶奶你也知道我的意思。”
蒋渊是不愿对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奶奶说重话的，所以他只能无奈地解释道，“事发突然，我也不能当场就告诉您吧？”
蒋老夫人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皱着眉头道，“离婚还能儿戏了？蒋渊你哪里是来不及，分明就是不愿意告诉我。”
“你和秦欢明明一直都好好地，怎么就突然要分道扬镳了？”她叩了叩大理石茶几，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秦欢多好的孩子啊！”
蒋老夫人虽然只见过秦欢几次面，但是每一会对她的印象都算不错。
加上秦欢学历地位也都和蒋渊门当户对，所以老太太对这桩婚事还算满意。
但是好好地孙媳妇怎么没两年就没了？
蒋老夫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那可以说是火冒三丈，气冲冲地就要冲到找蒋渊要说法。
“我和她离婚肯定是有原因的。”
蒋渊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奶奶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我怎么能不问呢？”
蒋老夫人急了，她年轻时候本来是个泼辣性子。
现在老夫人虽然已经收敛了不少，但骨子里的那种劲还是余威尤在。
她眉毛一挑，立刻盛气凌人了起来。
“就凭你是我的孙子，我就得问这一句！”
她理直气壮地说道，说完这句还不忘四下看看，然后又凑到蒋渊耳边，低声道，“何况现在蒋霆还小动作频频，你难道不怕他发疯吗？”
“你现在可是四面楚歌啊，蒋爷！”
老夫人还不忘来了一句调侃，“你已经被包围了。”
蒋渊无奈摇头，“奶奶，离婚的事情我和秦欢都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协议都签了，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
蒋老夫人果然露出了不悦地神色，“那你是彻彻底底不要秦家这个臂膀了？”
“他们家虽然比不上我们，但好歹也能填补你没有涉及医疗这一个缺口，你确定不要了？”
蒋渊又轻轻一笑，“奶奶，看来你对秦家还了解的不够。”
“秦欢和秦家可是彻彻底底的对立关系，我和秦欢结了婚，反倒令秦家畏手畏脚的。”
蒋老夫人微微一愣。
她倒是真没想到这一层。
“联姻不过是一种手段，想要获得秦家的帮助根本不需要联姻，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会成为你的狗。”
蒋渊毫不客气地说道。“肉骨头才是狗的食物。”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你了。”蒋老夫人感叹道。
“联姻的目的不仅仅是希望你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更重要的是你需要一个贤内助。”
“蒋渊，你这都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蒋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这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态。
苍老的脸上满布沟壑，一头银发虽然梳得整整齐齐，却也莫名的透出一种衰老之感。
蒋老夫人虽然年轻的时候执掌蒋家大权，更是杀伐果断之辈。
但她对蒋渊那种拳拳的爱子之心是不会作伪的。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还能陪陪你，可你长大了，我也就老啦。”
只有在这种时候，蒋渊才能真正感受到蒋老夫人的衰老，不免一阵心酸。
“我现在没法帮你，只能看着你一个人为你爸妈冲锋陷阵，我多希望你能别这么辛苦。”
蒋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只希望能有个人陪陪你，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予你帮助和呵护。”
蒋渊忍不住微微有些动容，但态度还是坚定的不为所动。
他当然知道蒋老夫人接下来讲的那一套都是什么，只是那些事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蒋老夫人还在义愤填膺地说着，“本以为秦欢这个姑娘看起来不错，结果谁知道也是个不靠谱的。”
她虽然不知道蒋渊和秦欢离婚的真实原因，但光是看到蒋渊的态度便也知道究竟是哪个人先提出的离婚。
“奶奶。”
蒋渊无奈地开口，想要打断老太太的话。
“你少说两句秦欢的不是。”
“呦？这个时候还在维护她？”蒋老夫人实在是有些无语。
“蒋渊，你都老大不小的了，难道还要一直过孤家寡人的生活？你可别忘了，你在这守身如玉，人家秦欢可不一定吃这一套。”
蒋老夫人对秦欢本来有的那么一点好感都被秦欢突然离婚给消耗殆尽。
所以她说起话来就有些刻薄。
“人家秦欢都奔着好地方去了，可不是你这种傻子。”
蒋渊有些不高兴了，沉声道，“奶奶，不要在说秦欢的坏话了，就算是阴阳怪气也要分场合吧？”
蒋老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还有些生气。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我也不想老是提她。”
“我不会再结婚了。”
蒋渊打断了她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本来就没有结婚的打算，要不是秦欢我肯定也不会同意那场联姻。”
“你！”
蒋老夫人气极，抬手指着蒋渊的鼻子，“我不管，我老太婆今天豁出命就是要让你再婚！”
蒋渊的表情冷淡了下来。
“您怎么安排是您的事，愿不愿意听是我的事。”
论起甩脸子，蒋家怕是没有一个人是蒋渊的对手。
一家人在一起，谁能更狠心，谁就赢了。
“我尊重您的意见娶了秦欢，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乖乖听你的话了吗？”
蒋渊的声音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