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见面肯定不能就这么简单将合同之类的都一步到位谈下来。
但既然确定了投资意向，两个人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大半。
“胡总之前应该没来过投资大会吧？”
又商定了一些投资的具体事宜，秦凛寒便笑着对胡夜说道，“下午胡总要是没什么安排的话，可以在大会上四处逛逛。”
下午在另一个展厅里有各个公司的展台，当然都是一些投资案例的展示。
秦凛寒向来坦荡，既然敢请胡夜到这场大会上来，也就不怕她和别的投资公司接洽。
朝阳有足够的底气。
胡夜笑笑，“确实，以前都是闷头在公司写代码，还真没有来过这种类型的会议。”
“可以好好看看，确实也能学到不少。”
秦凛寒客气地说道，两人便一边说笑一边从餐厅离开了。
胡夜的事情忙完了可以放松，秦凛寒却还有两三个公司代表还没有见。
又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秦凛寒这才将今天本来约好的几个公司谈完。
看着四处悬挂的大会宣传横幅，他不由得也生出了想要去展会看看的冲动。
说起来，他之前也没有参加过投资大会，和辉夜传播的胡总其实也算是半斤八两。
“你先回公司吧，我这边结束了直接联系司机。”
秦凛寒也不喜欢一直有秘书跟着，所以便交代他先行返回。
展会里看来看去也都是那些公司自己的宣传，真假不论倒是每一个公司都显得很高大上就是了。
秦凛寒本来是打算随便逛逛就回去，结果进到展厅还没有两分钟，他便看到了胡夜。
这都两个多小时了，胡夜居然还没有走？
秦凛寒疑惑地挑挑眉，便想着要上前和她打一声招呼。
刚走两步，胡夜身边便钻出了一个令他有些意想不到的人——蒋霆。
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秦凛寒不由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他们身后不远处。
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究竟有什么事。
“蒋总，您不用和我说这么多，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吧？”
胡夜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高兴，秦凛寒便隐隐猜出了几分。
“胡总，我们给的待遇难道还不够好吗？”
蒋霆说话总是有些不客气，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够得人心的原因。
秦凛寒听到这，基本已经猜出来事情的原委，于是便也没有再投入过多关注。
但辉夜毕竟是他准备投资的公司，出于这个想法，他还是继续听了下去。
“不是待遇好不好的问题。”
胡夜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还要不耐烦了，“AB股是我必须要坚持的，我需要在我自己创办的公司里保留有绝对的管理权。”
“辉夜传播的运营理念我们很赞同，你的才华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将来你接受了投资，公司肯定是归你管理啊。”
蒋霆当然不可能同意这个狗屁AB股制度。
他看重的不仅仅只是这个公司的潜力。
他想要的还有公司完整的运营，是彻彻底底被盖上蒋霆印记的辉夜传播。
蒋霆刚刚获得了蒋方圆的支持，又和陆家、宋家两家小辈联合搞了一个三联体的创新创业孵化基地，需要的正是一个好看的项目。
辉夜这种即将成型，只要稍稍耕耘一下就能成熟的公司，正是他所需要的。
而这，确是胡夜最不希望看见的一点。
所以胡夜毫不客气地回绝了他，“蒋先生，多谢您的好意，我们辉夜现在已经找到投资人了，所以抱歉。”
秦凛寒能够明显看见蒋霆紧握起来的拳头。
胡夜和蒋霆为了不让别人听见他们的交谈，已经从会场比较热闹的场合走到了相对冷清的边缘位置。
秦凛寒不免有些担心起胡夜的安全来。
他和蒋霆不算熟悉，但是之前也因为秦欢去多少了解过蒋霆这个人，确实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家伙。
蒋家不是没有传出过他打人的消息。
只不过蒋家家大业大的，不过是个伤人案，消息早就被封锁的严严实实了。
蒋霆应该还不至于在这种公共场合里殴打一个小姑娘吧？
胡夜可不是什么富家千金，真要被打了可不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秦凛寒不由紧张了起来。
“哼，胡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和我们三联体合作不会让你吃亏的。”
蒋霆冷笑一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论财力和影响力，现在国内恐怕没有一个投资集团能够和我们相提并论吧？”
“或者说，您还是因为这个AB股不愿意和我们合作？这个我们可以好好坐下来谈谈，没必要就这样拒绝我。”
胡夜真不愧是能把公司撑起来的强者，她不卑不亢地看着蒋霆，坚定地摇了摇头。
“蒋总，我的原则只有一个就是AB股，您如果能答应的话，我们当然可以谈一谈。”
“但如果不行的话……”
胡夜冷笑，“现在也都是法治社会了，蒋总不会是想搞逼人就范那一套吧？”
秦凛寒简直要为胡夜捏一把冷汗，这个小姑娘也是真的大胆，敢在这种明显两方势力不对等的时候态度如此坚决。
“呵，胡总把我当什么了？”
蒋霆的手握紧又松开，似乎在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意。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他呵呵一笑，“既然胡总不愿意，那我也很遗憾。”
他一摊手，似乎要放弃了。
胡夜见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就在她礼貌地点点头，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没注意到蒋霆的眼神陡然间一狠——对着她的后背伸出了手！
秦凛寒瞳孔一缩，立刻大步就要冲上去。
但有一个人比他离得更近，冲得也更快。
“胡小姐小心！”
蒋渊一把将胡夜拉到了一边，蒋霆的动作也落了个空，反倒是令他自己往前一个踉跄。
由此也可见这个家伙刚才的力道有多大。
胡夜猛然回过头看向蒋霆，脸色不由大变。
但出于一种自保心理，她却聪明的什么也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