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为他辩解。”
秦凛寒见秦欢仍然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不由哑然失笑。
“你就当我是在说故事好了。”
他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早年在北欧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认识蒋渊了，只是当时我们谁也不知道会和对方在将来有这么一层联系。”
秦凛寒娓娓道来。
“当时他确实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乖孩子。”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欢一眼，“尤其是和同时期的你对比。”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才上高中吧……”
秦凛寒微微沉吟了一下。
“是啊，当时我刚刚上高二，还在为申请大学的事情烦恼。”
回忆起往事，秦欢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秦凛寒确实在她高二那段时间来过北欧，还趁机见了她几次。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他们兄妹两个才终于重新取得了联系。
秦欢没想到，蒋渊其实在那段时间就已经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了。
当时的秦欢还只是一个经历稍稍比别人丰富一点的小女孩，在异国他乡的土壤中成长。
虽然心中一直残存有对父亲的仇恨，但说起来她其实已经快要淡忘了。
被遗弃的时候她才几岁大，说实话其实她对母亲以外的人并没有太多记忆。
所以尽管在北欧经历了不少艰难的事情，她却没有那股和蒋渊一样的仇恨支撑着她去做一番大事业。
她真正产生要回国复仇的决心，其实是在被廖莎追杀的那段时间里。
而蒋渊却是与她完全不同。
“他虽然凶悍，但一直对华人很友好。包括我这么一个完全调查不出来历的家伙也是一样。”
秦凛寒继续说道，又看了秦欢一眼，“说到底，他虽然不够光明，却也并没有做出过太出格的事情。”
“是，我知道。”
一个晚上已经足够秦欢想明白很多事了。
秦欢打断了哥哥的话，手不自觉地攒住了衣角，似乎有些纠结。
“但我的确不能接受他是这样一个人。”
随着秦欢讲这句话说出口，她浑身一松，似乎卸下了一个重担。
她轻轻地笑了，“或许他是没有违法犯罪。”
秦欢耸耸肩，一摊手，撇了一撇嘴。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没有在华国违法。”
秦凛寒露出了无奈地笑容，却也无法反驳秦欢的话。
“但是对于我来说，他这个人并不符合我的行为准则。”
秦欢的语气已经软化很多了，只是却仍然没有被秦凛寒的劝说所打动。
“所以哥你也不用再说了。”
她无所谓地笑笑，“道理我都懂，但是决定却只能由我自己下。”
秦凛寒见状，便也只是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也是，蒋渊和秦欢不是都已经离婚了吗？
现在再去说这些也没有意义，横竖就算秦欢能够接受这样的蒋渊，他们也不会在一起了。
秦凛寒想到这一点，随即也就释然了。
林肯稳稳地停在了酒店门前，门童恭敬地为秦欢拉开了车门。
“秦小姐，您回来了。”
秦欢和秦凛寒都是酒店的贵宾，门童都是熟悉两个人的面孔的。
两人的话因为停车戛然而止，却也没有人在意。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在等电梯的间隙，秦凛寒又问道。
“这个时候，你实验室的同学们应该都回去了吧？”
学术会议早在两天之前就结束了，秦欢的同门也都搭乘同一班航班回了瑞典。
“嗯，订了明天下午的航班。”
秦欢点点头，有些不舍地看着哥哥，“唉，这一次分开之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异国就是这点不好，想见的人总是见不着。
秦凛寒闻言却是笑了，“想见我还不简单？今年圣诞节我们公司年会我准备放到瑞士去办。”
他爽快地说道。
秦欢眼睛一亮，“真的吗？圣诞假期的时候瑞士的雪下得正好，我们可以去滑雪！”
秦欢毕竟是在北欧长大的孩子，所以对滑雪这项运动格外的热爱。
秦凛寒点点头，“对，到时候我准备直接将年会搬到度假村去。”
“这么奢侈吗？秦欢不由感叹道，“早知道哥哥会在这种公司里工作，我就学金融了。”
秦凛寒哈哈大笑，“你是我妹妹，不比当我的员工好？”
“那倒也是。”
秦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和哥哥相视一笑。
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不过你在瑞典放圣诞假期，那你春节的时候还回来吗？”
秦凛寒转念又想到了别的问题，“这应该是咱们在国内过的第一个春节吧？”
秦欢点点头，“嗯，我肯定回去的。”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哥哥一眼，“我准备和你一块拜访拜访妈妈以前的朋友，还有秦家的一些关系。”
兄妹俩又是交换了一个眼神。
“也确实该把从前的关系再走动起来了。”
秦凛寒也赞同地点点头，话中似乎另有深意。
……
等到秦欢从俄罗斯离开回到学校之后，她便又立刻投入进了繁重的实验之中。
尤其是这段时间之前，由秦欢穿针引线接来瑞典的患者马先生在经过调整后，病情有了很大的变化。
秦欢更是提起劲了。
说实话，如果这次的疗法能够成功的话，这趟到瑞典的留学才算是真正的不虚此行。
因为这个疗法用的主治药物正是改良后的利妥应——一个真正的特效药物。
“马先生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秦欢赶到医院的时候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昨天做了冠状动脉造影，之前的狭窄处有了明显改善。心肌缺血的情况也有很大程度的改善。”
说起这个来，陆北的脸上也是难掩喜色。
“这才给药不到三个月，效果居然这么显著！看来咱们的疗法是真的有效！”
秦欢也不免心中雀跃，但还是有一丝警醒。
“你要处理好咱们的报告之类的信息，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
陆北立刻收起了笑容，不由得点点头。
“这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新利妥应的研发并没有进行到临床阶段，无论按照哪个国家的药典法规他们都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