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家快快起身,本相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便起身招待,还望不要怪罪。”曹国荣道。
梁栋道,“老奴怎敢?曹相与摄政王在科举上发生的事情,闲王已经知道了,闲王疼惜曹相,遂让老奴送来了上好的金疮药。”
“这些都是先帝在世时,赏赐给王爷的,这些年来,王爷都不曾舍得用过,这天下间怕只有曹相你会被王爷如此看重,拿出先帝赐药。”
提及先帝,曹国荣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先帝……若是先帝在世,这大业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等也不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老夫,当真是想念先帝在世的时候了。”
梁栋点头,“王爷又何尝不是?先帝临终前,无奈将帝位交给当今陛下,这些年来,我家王爷思念先帝,唯有纵情山水才能排解思念,他本来打算一辈子闲云野鹤,一辈子不理世事,可谁曾想,宫中生变,长公主和叶沐辰掌控了燕京……”
“本来,先摄政王的儿子执政也无什么不可,但王爷听闻了摄政王大刀阔斧的改革,甚至有要削弱氏族,扶持寒门的意思,也不禁忧虑,摄政王是否太过年轻,激进,他适不适合管理江山,此番作为会不会让功臣寒心,大业生乱……”
“原来王爷一直都关心着大业。”曹国荣道。
梁栋道,“大业毕竟是先帝以及列辈帝王的心血,王爷虽然无意皇权,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室几百年来的心血被叶沐辰葬送……”
“可曹相你也知道,王爷已经多年不理政事,在朝中也无甚人脉,王爷的意思是,能拯救大业的人就只有曹相你了。”
“老夫……”曹国荣喃喃自语,“老夫能为大业做什么呢?”
梁栋道,“曹相此番为氏族出头,已然是与叶沐辰站在了对立面,那些氏族想要不被取缔,走向灭亡,唯一的办法就是报团取暖,而曹相今日之举,必然会被他们奉为头领。”
“曹相的年事高了,又被打了五十杖,身体不堪重负,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还有那些出身氏族的官员,也该因曹相被打而寒心,郁结,生病,无法上朝。”
梁栋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曹国荣明白后,问,“这是闲王的意思?”
梁栋点头,“王爷的意思是,摄政王与长公主执政在初,朝中势力其实并不稳固,若曹相能联合朝中官员暂时罢工,必然会让他意识到氏族的重要性,也许,他就能停下改革,取消重用寒门,取缔氏族的想法。”
曹国荣细细思索着梁栋的话,最终点头,“本相知道了,你告诉王爷,我会照他的意思去办,不过,也请王爷答应本相一个条件……”
“曹相请说。”
“若是此番群臣罢工,仍然无法让摄政王停下改革,还请闲王出面,主持大局!”曹国荣一字一句道。
梁栋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果然,一切都在王爷的计划之中,“我会将曹相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王爷。”
二人对视,达成共识。
……
……
第二天,一早。
叶沐辰还在睡梦中,就已听得外边一阵喧嚣。
“摄政王殿下,朝中出事了,长公主邀您入宫,共主大局!”
叶沐辰被吵醒,隐隐有些不悦,但还是穿好了衣物,走出了房门。
此刻,天才刚明。
“何事如此着急?”他蹙眉。
凤行面色凝重,“今日早朝,朝中三分之二大臣称病不朝,各地方奏折堆积如山,还有边关将士生事,说军饷已有半年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