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披散,衣衫大敞,手握葫芦的中年男人。
他不似敖丕廷那般犀利,不似燕留声那般奸邪,他慵懒随意,放荡不羁,颇有几分侠客之风。
他手中的葫芦既是他的酒壶,也是他的武器。
他的出现,让敖丕廷一怔,“郁非尘,你没死?”
被唤作郁非尘的男人拿起葫芦豪饮一口,后不屑的看着敖丕廷,“当然,不然出现在你面前的是鬼吗?”
敖丕廷的面色十分难看,郁非尘乃玄月国第一高手,更早于燕留声之前就已位列天境,眼下,燕留声已经被赤炼军缠住,仅凭他去对付一个天境高手,简直是找死!
还有,凭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足够郁非尘杀他百次千次了,只是不知道郁非尘查到了多少?
他死死的盯着郁非尘的脸,良久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挤出,“本太师还真是小看了玄月国公主,今日,故人重逢,本太师心情甚好,就放你们一条生路,燕留声,住手,让他们离开吧!”
“太师……”燕留声显然还有几分不愿。
但在敖丕廷的威慑下,只好退下。
“公主,走吧。”郁非尘深深的看了一眼柳月蝶,道。
柳月蝶点了点头,带着赤炼军尾随郁非尘后,离开了太师府。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燕留声目眦欲裂,“太师,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放虎归山可不是什么好事。”
“放虎归山?呵,一个身中奇蛊的人也能称作是虎吗?”敖丕廷冷笑。
燕留声一惊,“什么意思?”
“那柳月蝶自留在本太师身边的第一日起,便中了本太师的绝命蛊,她只有为本太师做事,本太师才会暗中给她提供克制蛊虫的药材,现在她离开了本太师,每隔三七之数,便会蛊发一次……”
“绝命蛊发作,如万虫噬心,痛不欲生,而她的身体也会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蛊发,日渐虚弱,再到发作七次之后,浑身血肉枯竭而亡。”
血肉枯竭而亡,那就是干尸……
敖丕廷的话听得燕留声重拾信心,他很难想象柳月蝶那般魅惑众生的女子变成干尸会是什么样子。
三七发作一次,就是二十一天,而柳月蝶有七次发作机会,那也就是说她只有一百四十七天能活了。
在这期间,她若不想死,就只能向太师屈服!
“太师,可要下令统计柳月蝶和郁非尘?”燕留声问。
敖丕廷沉默一瞬,终是摇了头,“柳月蝶曾是本太师想进献给陛下的人,通缉她便证明了她是玄月国公主的身份,我将一个亡国公主送到陛下的身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郁非尘,他虽然是玄月国余孽,但当初,剿灭余孽之事乃本太师一力负责,通缉他,就等于承认当年我办事不利……”
“何况,就京中这些酒囊饭袋,即便下了通缉令,也不可能发现一个天境高手的行踪……罢了,先由他们去了,待本太师解决了叶沐辰后,再想办法铲除玄月国余孽。”
“是。”
……
“郁叔,你怎么会出现在燕京?怎么知道我……”柳月蝶与郁非尘重逢,有太多的话想问。
然而,郁非尘却一改方才的慵懒不羁,面色变得苍白无力,一头晕倒在了地上。
“郁叔……”柳月蝶给郁非尘号脉,这才发现他有极深的内伤!
方才郁叔那般中气十足,怕也只是为了救她伪装,她必须速速找个地方,带郁叔修养!
柳月蝶沉思一瞬,后只能向着燕郊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