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玄幻小说 > 夜轻歌 > 第1677章头顶一片绿?
    三天的时间里赫如是都在炼制丹药,轻歌体内真元流失,她又是三系同修的修炼者,精神力、灵气、黑暗元素在身体之中横冲直撞,真元的存在便是巩固融合不同的气息。https://



    轻歌有十粒真元,又身怀奇宝,所以她能三系同修并不奇怪。



    让人惊讶的是机缘。



    许霜风很用心的救治轻歌,三日后,炼制出一枚元气丹喂给轻歌。



    三个昼夜,东陵鳕无微不至寸步不离的照顾着,祖爷、金蝉子、阎狱等人在院内等待,轻歌没有彻底清醒,他们都不敢休息。



    许霜风走出屋子,祖爷站在长廊的栏杆上,与金蝉子一同走上前,其他人也忧心忡忡。



    “歌儿怎么样了?”祖爷担心的问。



    “我给她喂了元气丹,元气丹内加入了无叶花,能让她安静休眠,已经没有大碍了,但她疲劳过度,需要休息。”许霜风道。



    听到许霜风肯定的回答,众人急切的心全都安定了下来。



    “不要去打扰她了。”许霜风道。



    “霜风,辛苦了,大恩……”



    “什么大恩?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算什么?管好你外孙女儿,让她以后别做傻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许霜风打断了祖爷的话。



    祖爷怔了怔,旋即失笑。



    两人行走在阎府阡陌交通的小道上,其他人也全都回到房内休息。



    轻歌眼眸紧闭,安静的躺在床上。



    东陵鳕握着轻歌冰凉的手,赤羽站在一旁,看着东陵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些人,全都是不要命的疯子。



    在冰谷,东陵鳕为了轻歌,甘愿付出鲜血。



    如今轻歌为了墨邪,耗费全部真元。



    赤羽眼底透出向往之色。



    这样竭尽全力的付出,是怎样的微妙感觉?



    他不懂。



    赤羽走出屋子。



    墨邪的冰棺抬到阎府,就在轻歌的幽兰院。



    轻歌在睡梦之中,好似回到了从前。



    墨邪与萧如风提着酒去夜府找她,即便正门开着,墨邪也不愿走门,就是爱翻墙。



    有几回夜青天怕轻歌被墨邪拐走,还拿着棍棒去追翻墙的墨邪。



    世人都说墨邪游手好闲,公子纨绔,却是为了她将天赋展现,一鸣惊人,锋芒毕露。



    永安城郊的断头台上,他以为她会命丧北月,提着新酿的断肠酒来送她。



    他的悲戚怆然,她能感受到。



    画面一转,大火纷然,墨邪斜卧在火焰之中,仰起头,脖颈线条完美,脸庞轮廓分明,他高举起酒葫芦,酒水泼了他一脸,他张开嘴贪婪的喝着,几分潇洒几分恣意。



    轻歌窒息的疼,身体蜷缩起来,她反扣住东陵鳕的手,似是要将东陵鳕的骨头折断。



    东陵鳕捻着衣袖擦拭掉轻歌满头的冷汗,轻歌似是无比的痛苦,她张开嘴咬住东陵鳕的手,尖锐的牙齿咬破了衣裳,皮肉破了,伤口流出殷红的血。



    东陵鳕疼的皱起眉,却不曾把手拿出来。



    他安慰着梦魇中的轻歌,温和的笑着,“乖,没事了,没事了。”



    渐渐的,轻歌安定下来。



    赤羽去而复返,手中拿着几个药瓶,他抓住东陵鳕的手腕,一把掀起东陵鳕的衣袖。



    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流淌,可见轻歌这一咬用了多少力。



    东陵鳕曾给轻歌放过血,哪怕有了火灵珠,他的身体也非常虚弱。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伤口,在东陵鳕这里都是大事,更别说被咬了这么大一块了。



    东陵鳕好似没有知觉,全然不在乎自己的手,一心都在轻歌身上。



    “她好像做了噩梦。”东陵鳕轻声道。



    “府主说她长时间奔波疲惫,她的身体吃不消的,而且还受了刺激,她是精神师,精神力超出常人百倍,她的精神若是被刺激到了,那等痛苦也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赤羽道。



    他最欣赏的就是她的百折不挠,哪怕遇到无数敌人,哪怕天崩地裂,在绝望崩溃之后,她拿着命和血为这无尽的黑暗渲染出多姿的颜彩。



    赤羽给轻歌喂药后给东陵鳕包扎了下伤口,



    “你现在的体质连普通人都比不上,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再出现,好好惜命吧。”赤羽道,“你还在修炼?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尽量不要去修炼,修炼是为了战斗,但你不能战斗,你的身体不允许。”



    东陵鳕细心地擦拭着轻歌红唇上的血迹,“我知道了。”



    赤羽眉头皱紧,宛如打了个死结,“你什么都不知道。”



    赤羽拂袖离去,面上罩着几分愠怒,这一个个的,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关门声响起。



    东陵鳕坐在床沿,熬了几天的他眼睛有些红,爬了几缕血丝,眼球胀痛的很,但他不愿合眼。



    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跟夜轻歌。



    他是个自私的人。



    他贪婪此刻的宁静,似乎,她是他一个人的。



    东陵鳕浅浅笑着,“墨兄身体不好,第二世给他吧,我多等一世无所谓的。”



    东陵鳕低声喃喃,似是在自言自语。他还在执着于不切实际的事。



    当他看见轻歌绝望的扑向大火时,他的心仿佛在泣血。



    他不想看到她这般难过,又希望大火中的那个人是他。



    他没有墨邪的洒脱,偶尔也会纠结,偶尔也会挣扎。



    轻歌翻了个身,面朝东陵鳕。



    东陵鳕怔住,鬼使神差般的,他凑上前,削薄的唇想在那白皙的脸颊上留下痕迹。



    突地,东陵鳕身体僵硬,机械般的起身背对着轻歌。



    他答应过姬月,要好好护着轻歌。



    他怎能让姬月头顶一片绿?



    如此苟且之事,他断不会做的。



    东陵鳕拿出一方软布盖在轻歌的脸上,隔着软布,他落下一吻。



    东陵鳕很快就站起来,把软布抽回,淡漠忧郁的目光看了看四周。



    他低下头,满眼都是窃喜,但又有几分负罪感。



    东陵鳕一本正经的走到桌案前,手执狼毫笔写下一封信,洋洋洒洒一页纸,无非是对姬月的愧疚感。



    等见到姬月,他定要好好赔礼道歉,罚酒三杯。



    只怕姬月看到这封信,要气的吐血。



    东陵鳕把信叠好塞进空间袋,而后走到床边。



    许是熬不住了,东陵鳕趴在床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