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的肩膀很宽阔,给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或许是她太累了,明月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耳畔,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鼻端,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清香。

    她稍微一动,宫景逸便睁开了双眼,放在她腰间的手掌,微微紧了紧,低声道,“醒了?头还痛不痛?”

    明月从他怀中爬了起来,抚了抚弄乱的头发,“好多了,谢谢。”

    北海道三人行组合,终于在札幌的飞机场会合了。

    宫景文穿着贺体恤,牛仔裤,戴着一顶遮阳帽,俊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像讨人欢心的小狗狗,使劲摇动着身后不存在的尾巴,“哥,敏儿,你们总算平安回来了!”

    宫景逸板着脸哼了一声,“拜你所赐,我们还没有迷失在山谷里面。”

    “哥哥,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也是为了你们好。”阿文欢天喜地地跟在他们身后,拽了拽明月的手臂,笑眯眯地问,“敏儿,你不会怪我吧?”

    明月停下脚步,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道,“差点被你气死,不过看在你好心一场的面子上,饶过你了。”

    阿文眼泪汪汪卖萌,“你真是大人有大量,太感激了。”

    宫景逸好笑地摇了摇头。

    北海道之行结束,他们回到了东京。

    阿文敏锐的发现,大哥和明月之间的关系改善了许多,虽然表面上他们还是没有多少交流,但不再剑拔弩张,横眉冷对,看来他做的那些事情,还是很有效果的。

    阿文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欧耶!

    明月发现事情似乎有些大条了,例假周期已经超过半个月,但还是没有到来的迹象,她瞒着所有人,到超市里面买了验孕棒。

    测验过后,她足足呆坐在马桶上半个多小时。

    该死的,竟然怀孕了,她明明吃了事后药的!

    她单手扶着额头,头疼不已,心乱如麻。

    仆人在敲她的房门,请她下楼吃晚餐。

    明月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手将验孕棒扔进垃圾桶,洗干净手,整理好情绪,缓缓下楼。

    她有心事,胃口便不好,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夹菜,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塞了什么东西到嘴巴里面。

    牙齿轻轻咬了下去,嘴里溢满了鱼腥味,心底泛起恶心的感觉,胃里抑制不住地翻腾,她扔下筷子,捂着嘴巴匆匆跑向楼下的洗手间。

    “敏儿,你怎么了?”阿文连忙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刚想追出去,想起什么,顿下脚步,转头看宫景逸,“哥哥,敏儿好像不舒服,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宫景逸幽深的目光从明月跑远的背影上收回,悠悠地落在她的碗里,那是一块咬了一半的炸鱼。

    明月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眼里溢满了因呕吐而涌出的泪光。

    宫景逸双手抱臂,依靠在洗手间的门口,看她瘦弱的肩膀因为呕吐微微颤抖,沉默片刻,最终走上前,替她拍抚着后背。

    又过了一会儿,她止住了呕吐,重重地喘气。

    他沉声道,“好点没有?”

    她点了点头,不敢抬头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你先出去,我整理一下。”

    他离开了,顺手带上了洗手间的门。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凌乱的头发,眼中带着怕被人识破的慌乱,陌生得简直就不像她自己了。

    她叹了口气,漱了漱口,又用冷水拍了拍面部,湿漉漉的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决定瞒着所有人,解决掉这件事情。

    医院妇产科的走廊上,坐满了大肚子的妇人,还有几个跟明月一样,腹部看不出迹象,但是神情都很紧张,应该是来医院检查,确认自己是否怀有身孕。

    明月本来还抱有一丝期望,幻想自己买的验孕棒有问题,做出的测试是错误的,但是医生检查过后,直接给她宣判了死刑。

    “明小姐,恭喜你,你已经怀孕六周了。”

    明月身体一僵,手指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掐入掌心,过了许久,她才说道,“医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医生微微一怔,眉头蹙了起来,“明小姐,堕胎在我们国家是违法的。”

    明月微微一笑,“我知道,但是这条法律显然没有什么约束力,日本的堕胎率还是很高。我没有能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不能生下她,医生,请你帮帮我。”

    医生叹了口气,“你已经想好了?”

    明月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想好了。”

    另一边,宫景逸正在与部下召开会议。

    五虎悄然推门而入,走到他的身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老大,别墅里面的女仆打来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