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共赴黄泉
“你的其他几个女友也是同样的下场，你在那一年之所以会出国，完全只是因为，扮演三个人就是你的极限了吧，你不能在扮演自己三个女友的同时，还时刻和我待在一起，所以你说你出国了，事实上并没有。”
“我说的有问题吗。”陆妄年把手中的纸张放下，目光挪到顾璟妤的身上。
此时此刻，他们不再是朋友，而是警官与犯人，陆妄年不是警官，可顾璟妤却是十恶不赦的家伙。
陆妄年不知道顾璟妤到底杀了多少人，光是他大约可以猜测到的，就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那个数字，但放在死亡人数上，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问题？当然有问题了陆妄年。”顾璟妤说，
“第一，你所说的情况，都是顾家很厉害的基础上，我才能完成的，可你知道的，顾家已经落寞了，早就比不过几十年前了，不然我也不会去学法律谋生不是吗？第二，我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我有什么动机会做这种事？还是说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漫无目的的杀人狂？”
“不。”陆妄年说，他的声音很轻，却是刚好可以让顾璟妤听见的音量。
“如果我记错的话，k市的g国际是顾家的，如果你想反驳什么，我可以给你看g幕后总裁的资料，你藏的很深，但也不是沈舟找不出来的程度。”
陆妄年的话让顾璟妤彻底惊了，她完全没有想到，陆妄年竟然会调查地如此彻底，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没有动机，那一切都不成立了。
“等等......”
“如果你想说动机的话，你有。”陆妄年打断了顾璟妤的话，他合上了眼。
“你会杀了自己的几个女朋友，不，就拿陈欣的死来说吧，她应该还是不小心发现了你的某些秘密，所以才被灭口的，至于后两个，完全只是为了你害怕会露出自己其实对她们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说这些话根本就没有证据！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不是吗？！”
顾璟妤像疯了一样，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她对着陆妄年嘶吼着，恨不得化身成一只野兽将陆妄年吞进肚中。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证据，但......”陆妄年停顿一下，他叹了口气，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出：
“你喜欢我。”
陆妄年看着顾璟妤脸上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从一开始的愤怒至极，变成了面无表情。
顾璟妤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甚至是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看，都很难看出来她的喜怒，她就像死了一样，似乎整个世界里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动容。
然后她笑了。
陆妄年从来没有听过这般诡异的笑声，她像是个疯子，可那笑声中偏偏又带着只属于自己的悲伤。
“我说错了吗。”陆妄年问。
“没有，你的猜测很对。”
顾璟妤停止了大笑，她看了眼自己的掌心，那上面沾满了无形的血液，没有一天不在啃食着她的理智。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辛辛苦苦隐瞒了这么久的东西，居然全被你猜到了，陆妄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很早以前，只是那时我没有细想罢了。”陆妄年静静地看着他。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你的选择是谁？林初瞳，还是我？”顾璟妤似乎也冷静了下来。
仿佛无论陆妄年最后给出的答案是什么她都不会在意了一样。
“这没有什么好选择的，你没有可以让我选择的资格。”陆妄年说。
他看见顾璟妤做了个“是吗”的嘴型，然后下一秒，她冷不丁的扑向了陆妄年。
她掐着陆妄年的脖子，像一只吸食别人血肉为生的恶鬼。
“为什么？！陆妄年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是哪一点比不过林初瞳！明明是我先来的，明明就是我先认识你的，凭什么最后你选择的人是林初瞳！”
顾璟妤怒吼着，她的眼泪落在了陆妄年的脸上。
后者不是傻子，不会任由顾璟妤掐着自己不反抗，他怒视着顾璟妤，将她掐着自己的双手一根一根地掰开。
顾璟妤的力气哪里比得过陆妄年，不到一分钟，她就被制服了。
陆妄年没有对她施暴，也没有赶她走，只是把她的双手绑起来，然后扔在一边报警了。
顾璟妤一直哭，那声音让陆妄年有些心烦。
“陆妄年，你就没有爱过我吗？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为了理所当然地待在你身边，我甚至伪装了整整二十年，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看我一眼，哪怕你孤独终老我都能接受，为什么你要爱上林初瞳。”
“我没有爱过你。”陆妄年坦然地说出这句话，“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林初瞳一人。”
顾璟妤眼泪婆娑地看着陆妄年，只是她这幅样子再也引不起陆妄年的怜悯了。
在被人带走以前，顾璟妤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爱你的话，我们可能在一起吗？如果一开始我和林初瞳就平等竞争的话，你可能会选择我吗？”
陆妄年站在门口，而顾璟妤站在门外。
陆妄年想着与林初瞳之间的种种，许久才回答道：
“不可能，我爱的人，只会是林初瞳。”
这句话成了压垮顾璟妤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终于垂下头，被塞进了警车。
陆妄年目送着警车消失在大雪里，外面的空气让他险些打个哆嗦，他最后看了被大雪覆盖着的世界一眼，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璟妤坐在警车后座的正中央，两个警察都用枪对着她的脑门。
在他们眼中，面前的女孩属于极其危险的人物。
但顾璟妤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她已经绝望了，她不久以后便会上法庭，然后宣告她的死期。
她杀了这么多人，不可能会有缓期的机会了，不当庭执行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可她还是放不下陆妄年。
她想要陆妄年和她一起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