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毒蛇
在走出疗养院以后，林初瞳给沈舟打了个电话，等对方接通以后，林初瞳便说：
“调查一下大峡谷疗养院当任院长的全部黑料。”
“怎么了吗？嫂子，怎么这么突然？”沈舟问。
“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觉得这间疗养院很不正常，也可能是我多想了。”林初瞳回想起走之前在办公室里无意间看见的某件东西。
如果她的猜想没错的话，那应该是决定院长罪行的证据，虽然她不想多管闲事，但有些事终究得有人去做。
“我明白了，调查结束以后要报警吗？”沈舟继续问，如今陆妄年不在，林初瞳就相当于是他的大哥了。
“如果不会耽误陆氏的工作的话，就报警吧，我相信不久他就会红遍网络的。”
林初瞳轻笑一声，道别后挂断了电话。
“你这是在为那些病人伸张正义？”洛炀挑起一边的眉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也算不上是伸张正义，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初瞳不禁好奇，难不成洛炀也看见了那件东西？
“在你进去办公室不久以后，我一边听你个那院长的谈话，一边观察正在观看表演的病人们。”洛炀的目光投向远处，在这地方等计程车可不好等，左右看看都没有车辆经过，洛炀便拿出手机打开了打车软件。
“那些病人有什么特征吗？”林初瞳想了想自己好像并没有近距离观察过那些病人。
“每个病人的症状其实都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几乎所有人的智商都维持在十岁以下，哪怕他们大多数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而且，就因为这个，那些老人才会来疗养院的吧？”
“正常的精神疾病和用药物所致的疾病特征不一样，至于是怎么发现的，其实很简单，那些老人只对小孩子会感兴趣的东西欢呼，稍微观察一下就知道了。”洛炀对自己的观察力很有自信，
“所以我推测，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一切为了家人的院长，很有可能为了自己的钱财，用药物让那些老人的病情恶化。”
洛炀听见手机的响声，知道是车来了，便没在和林初瞳多说细节。
“接下来回酒店对吧？”
“嗯，等待时间。”林初瞳点点头，跟着洛炀一同上了车。
事实上，林初瞳还很在意一个人，那就是院长说今早去威胁过自己的人。
院长说她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只能从身形大致判断出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听见声音是个女人。
这样的特征证明不了对方是谁，但林初瞳却不由自主地往顾璟妤的身上带入。
顾璟妤的身高确实是一米七左右，而且刚好认识她，算了算自己并没有别的仇家，林初瞳几乎可以判断对方就是顾璟妤没有错。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顾璟妤是用了什么手段知道她来大峡谷了，甚至连她今天会去疗养院找院长这件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感觉就像是林初瞳时刻被顾璟妤监视了一样。
林初瞳只觉得身后一凉。
没有人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而林初瞳此时就是这种感觉，仿佛顾璟妤是一条阴毒的蝮蛇，在她身前张牙舞爪的蠕动着躯体，时不时还露出尖牙来吓唬她，而林初瞳则是一个盲人，她的直觉能敏锐地感觉到危险，但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怎么了？你的脸色有点差。”洛炀关切地问道，
“不，没什么，稍微有些头晕。”林初瞳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靠在车门上闭着眼休息。
她能听见洛炀让司机师傅把空调开高一些的声音。
林初瞳想不明白。
顾璟妤是通过哪种手段知道她的行踪的？今天早上的时候，洛炀明明都检查过一遍了，酒店里没什么问题，楼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
那顾璟妤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是她自己把行动主动打电话告诉了她。
思考到这里，林初瞳不禁睁开了眼睛，看向洛炀。
他正靠在另外一边的车门那，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变换的风景。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洛炀把行动告诉了顾璟妤呢？
酒店的监控监听检查的人是洛炀，而且唯一知道她计划的人只有沈舟和洛炀，沈舟不可能叛变，所以只能是......
不。
林初瞳小幅度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是洛炀，顾璟妤最擅长的事就是挑拨离间，所以顾璟妤应该是用了别的什么方法。
用了一些她不知道的方法。
直到回酒店，她和洛炀都默契的没有再对对方说一句话。
洛炀不知道林初瞳怎么了，林初瞳也不知道洛炀怎么了。
两人像是在冷战一样。
沈舟打来的一通电话打破了两人的沉默，大致是告诉林初瞳，他调查到的黑料内容，林初瞳讶然，果然和洛炀猜测的相差不大。
“我很厉害吧。”洛炀小声说道，还一副求夸奖的模样，林初瞳抬起手，给了他来自年长者的摸头杀。
“对了嫂子，我在调查那一件疗养院的时候发现，陆老爷在疗养院内服用过那种药，尽管他第二天就离开了，但我担心仍然会有不良的影响，所以您和陆总可能得做好心理准备。”
沈舟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林初瞳需要很费劲才能听清楚他说的是哪几个音节。
“我知道了。”林初瞳的反应意外的平静。
其实用不着沈舟来说，她自己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只是不知道陆爷爷是主动吃下去的，还是被那个毫无人性的院长给强制灌下去的。
无论怎么样，把人先找到才是上上之策，没有见到人的情况下，一切的担忧都只是阻碍进度的东西而已。
沈舟又安抚了几句林初瞳，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林初瞳深吸一口气，倒在了床上与柔软的被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距离下个行动的时间，还有一天半，她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