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金檀点点头。
外面也没人，姜菀见安顺还在外面喊，索性把他叫了回来，“既然没什么人，就别在外面了，这么热的天，回头再中暑了，去后院喝点水歇歇吧。”
“没事的娘子，我还能再喊一会儿。”安顺抹了把脸，脸上大大的笑容，让人无端生了几分亲切，“等回头我实在挺不住就自己回来。”
姜菀见劝不住他，也只好叹了口气，道：“那你最多只能再呆一刻钟。”
“好嘞。”安顺嘿嘿一笑，转身又跑出去了。
姜菀不放心，又跟长盛嘱咐一遍，让他等会儿务必把安顺拖回来。
因着今日外面太阳格外的大，徐氏等人没让卓哥儿几个去后院，都拘在了二楼玩，姜菀上楼时，卓哥儿整跟晴姐儿、栋哥儿玩儿摸瞎的游戏，白芷站在楼梯口旁边，生怕他不小心掉下去。
结果卓哥儿没掉下去，反倒是姜菀被小家伙一把抱住了腰。
“我抓到了！哈哈！”卓哥儿得意一笑，不等姜菀说话，他就一把扒了蒙在眼上的丝带。
等他抬头发现是姜菀时，立马傻眼了，“小婶婶？怎么是你呀？晴儿妹妹呢！”
“傻哥儿，你晴儿妹妹哪有这么高。”
姜菀一边说一遍笑，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晴姐儿从隔间里跑出来，朝他做鬼脸，“卓哥儿太笨啦！”
“才不是呢！”卓哥儿不服气地瞪她，生气地看了姜菀一眼，双手叉腰，“要不是小婶婶突然过来了，我肯定能抓到你的。”
“好了，卓哥儿不生气，是小婶婶不好。”姜菀揉了揉小家伙的脸蛋，轻笑着哄道。
那边陈氏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笑呵呵地道：“菀儿你怎么不在下面忙。”
“今天没什么人，所以我就上来看看。”
姜菀含笑地说着，松开卓哥儿让他继续去玩了。
卓哥儿去拉晴姐儿，闷声道：“我们继续，这次还是我肯定能抓到你。”
“不要。”晴姐儿甩开他的手，笑嘻嘻地跑到姜菀身边，“晴姐儿要跟小婶婶玩儿了。”
“晴姐儿！”卓哥儿气的直跺脚。
旁边的白芷白芍纷纷走过来哄他，他索性又拉着俩婢女陪他去玩儿了。
姜菀则牵着晴姐儿的手进了隔间。
“菀儿你刚刚说，今日的客人不如之前的多吗？”
徐氏距离门口近些，恰好把她刚才跟陈氏说的话听了个全，此时不免担忧地问道。
姜菀抱着晴姐儿坐下，扫视了一圈屋里众人的神情，方才笑了笑，道：“是不如之前的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摸是还不知道今日开张。”
“那回头让人出去宣传宣传呢？”徐氏皱了皱眉，说道。
“是啊，菀儿，你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陈氏给她递了杯茶，满脸的惴惴不安。
姜菀轻轻抿唇，安抚道：“没事，旁边就是早市，总不会日日生意差的。”
一直注意着她神情的张氏闻言，朝花生使了个眼色，自己则道：“生意哪有日日好的，菀儿也不必太挂心，既然不忙了，就抓紧趁有空抱抱我们小尺西吧，可怜我们小家伙都一天没见娘亲了。”
“老夫人说的是，刚刚小少爷还哼哼着找夫人呢。”
花生笑吟吟地走上前，将小尺西递给姜菀。
原本窝在姜菀怀里的晴姐儿立马凑了过来，眼巴巴地道：“我瞧瞧，尺西弟弟都会哼哼啦？”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陈氏被自家姑娘傻乎乎的话气到无语，嗔道。
众人听了就跟着笑个不停。
姜菀也笑，接过来小尺西放在膝盖上，喊晴姐儿来看：“你快来瞧瞧，看你尺西弟弟有没有变样子。”
“咦，真的哎，小婶婶，弟弟好像变白了。”晴姐儿趴在她腿上，大眼睛眨啊眨的，满是奇怪。
这段时间晴姐儿不是跟着姜菀往外跑，就是在府里磨着陈氏要养鱼，倒是没怎么正儿八经的瞧小尺西，此时一看，自然觉得模样大变，新奇的不得了。
姜菀觉得晴姐儿有意思极了，一点儿也不想是被拘束着的姑娘。
因着店里没什么生意，众人也没什么说笑的心情了，但又怕太过担心反倒是影响了姜菀，便个个强撑着说笑。
用过膳，便都借着由头离开。
梁氏先走，紧接着是秦家三兄弟因各自的事情继续去忙，没多久，霍氏也惦记家里的孩子，跟姜菀告罪一声走了。
最后整个知味堂，剩下的只有秦家女眷和几个店里的人。
“菀儿，你莫要太挂心了。”
徐氏见向来爱说笑的姜菀突然沉默地坐着饮茶，忍不住轻声劝解道。
旁边陈氏见了也跟着道：“是啊，今天才第一日，没什么生意也很正常，你瞧着哪家店铺不是要开一段时日，积累积累熟客，随后才由熟客带生客，慢慢才生意好起来的？”
“两位嫂嫂说的是，我倒也没有太着急，就是有些纳闷。”
姜菀抬头朝二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张氏缓缓开了口：“菀儿有什么想不通的？说出来，有你两个嫂子和为娘，不能说帮多大的忙，但提一提意见总是可以的。”
“娘说的是。”姜菀点点头，遂又道：“我就是不太明白，明明前日试营时，有不少人闻讯而来，店里都忙的不行，但今日来店里的人，远远不到前日的一半，着实是想不通。”
张氏挑了挑眉，“要是你这么说，那看来前日的人是挺多的。”
“是啊。”姜菀无奈地叹了口气。
人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有过之前试营时的火爆，今日的客流倒也不算太差。
偏偏就有了对比，平白让人心生几分不满足。
“既然这样说，那是有点奇怪，你明日再瞧瞧，若还是人少，再让下面的人出去打探打探，约莫是有人跟你起了对头。”
张氏不愧阅历经久，只靠姜菀的两言三语，就把几种情形都分析了出来。
姜菀听着婆婆的话，神情若有所思，半晌，才朝她点头道：“娘您说的是，我回头就让安顺出去打探一下。”
“这才对，有事就要说出来，咱们一家人不能说帮上多大的忙，但出一出主意还是可以的。”张氏见小儿媳妇这么快就想通了，笑眯眯地看着她道。
经过婆婆的一番开解，再加上两个嫂子时不时的劝慰，姜菀心里舒服了不少。
众人又坐了会儿，等到申时末，太阳不那么热时，才坐了马车回府。
姜菀则留下与金檀等人一直到快戌时才将知味堂打扫好，收拾干净打烊。
“金檀，看看今日卖了多少。”姜菀从后院里过来，说道。
金檀应了一声，抽出今日的账本，一边翻一边拨着算盘。
那边儿长姝掀了帘子进来，朝姜菀道：“娘子，厨房都收拾干净了。”
姜菀轻轻“嗯”了声，继而转头看向正在上门板的二人：“长盛和安顺你们待会儿自己给自己做点儿吃的，用什么食材去库房拿。”
“娘子，今日才卖了一百文不到。”金檀说着，神情颇为暗淡。
一旁的丁香脸色也不好看。
至于长盛等人，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事，头一日开张都这样，过两日就好了。”姜菀含笑地说着，心底却也有些沉重……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