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深吸一口气,她是真的想打人了。
“你到底想干嘛?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出去!”姜菀抄起放在旁边的扫把,作势要打人。
“对不起。”裴展风还是这么一句。
路过的安顺见状,快步走到姜菀旁边:“夫人,我觉得他不正常了,您还是离他远点儿吧。”
姜菀深有同感,裴展风现在太奇怪了。
她当即叫人来,把裴展风“请”了出去。
几个小丫鬟都看着她,小勺不安道:“夫人,最近好不太平啊。”
姜菀再次认同地点头:“改天啊,我去庙里头拜拜。”
从前姜菀可不信这些鬼神,可低头看看自己这个身体,她现在深信不疑!
“其实裴公子在您不在的时候,还帮我们干活呢,那手脚,可麻利了。”
“就是一遇到夫人,他就跟失了智一样,变得好傻啊。”
几个小丫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姜菀叹气,不对裴傻子作评价。
她走到台前,看着小勺算账,经过了这段时间,小勺已经越来越熟练,颇有些风范了。
姜菀拍拍她的头:“小勺真能干。”
小勺害羞挠挠头:“多谢夫人,多亏了您,我才有机会来这里学习。”
姜菀又鼓励鼓励小丫头,给她树立自信。
就在这时,她眼角闪过一片白色,额上青筋直蹦,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裴展风!”
裴展风又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呆了呆盯着姜菀:“对不起。”
姜菀都想求求他,别再整自己好不好。
“你就只会这一句吗?”
果不其然,裴展风还是只说着这三个字。
姜菀沉默了,难道自己昨天骂了这傻子一顿,就受这么大刺激,不至于吧。
好歹堂堂七尺男儿,不就吵个架,还能比她这个女孩子脆弱。
小勺道:“夫人,要不咱们还是把他送去医馆吧。”
小勺看着裴展风这样子,有点传说中那种失心疯的感觉,心下不由担心。
姜菀也只能认命:“那你们要作证啊!昨天他走时好好的,可不关我的事。”
一众人拼命点头,向姜菀保证。
姜菀带着安顺,让小勺先顾看着店铺,带着裴展风去医馆。
……
县衙内。
“温昊没了?”姜瑄看着秦肆。
秦肆不搭话,心情不错地看着自己手指点头。
姜瑄皱眉,这厮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他又接着道;“京中传来消息,那帮人起内讧了。”
秦肆冷笑:“狗咬狗罢了。”
楚经宁道:“他们闹得越大,我们就越有胜算。”
几人又接着商议一番,暂未不提。
另一边,姜菀带着就裴展风到了医馆。
大夫仔细看了情况,也皱着眉:“这位公子的状况有些棘手啊,像是失心疯。”
失心疯?那不是精神病吗?这病在现代都不能百分百治好,何况在这不发达的古代,姜菀看着裴展风,有些忧愁,要是一直不好,这样没了用的人,谁还愿意养着,只怕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大夫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早上。”
“可是受了刺激?”
“不知道,他昨天从店里走时还是好的。”
大夫拍拍他的脸:“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裴展风看着大夫,不言不语,但众人愣是从他眼睛里看见了嘲讽。
而后又转身对着姜菀:“对不起。”
姜菀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大夫好奇:“他为什么一直对你说对不起?”
姜菀道:“他昨天与我吵架了,但是当时他神志清醒,完全没有异常。”
旁边的安顺死命点头:“千真万确,他是今天忽然来店里才这样的。”
姜菀仔细看着他,该不是故意装傻,好让自己心软吧?
在医馆呆了许久,还是毫无进展,姜菀只好把人领回去,她痛苦地扶额,这人在她这里变成这样,自己通知裴婉玉来领人,肯定免不了被她泼污水了。
想到这里,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倒了血霉,看来去庙里拜拜的计划要先提上日程了。
到了店里,姜菀派了个小伙计去将裴婉玉请来,想了又想,又派人去将秦肆请来。
秦肆听到消息时,心都提起来了,这还是姜菀第一次,在他上值期间来找他,索性现在没有案子,吩咐了宋捕头几句,就赶去店里了,本就不远,秦肆施展着轻功,不过片刻就到了。
姜菀看着门口的男人,呆若木鸡。
这是什么情况,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姜菀往外张望,派去的小伙计还没回来呢!
秦肆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看着姜菀没事才松了口气,又疑惑起来,她怎么会突然找自己,难道是……
姜菀连忙请他进门:“侯爷快先进来坐。”
“是什么事情?”秦肆低声问道。
姜菀领着他去二楼,秦肆看着那人背影就开始皱眉,脸一下就垮下来,菀儿现在让自己过来,又带他过来见裴展风这个傻子,想起前段时间裴展风每日都来找姜菀,秦肆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看着姜菀走上前,去拍裴展风的肩膀。
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下一幕秦肆却愣了,只见裴展风双目失神,嘴里还喃喃自语。
他走上前去查看,姜菀将大概把事情说了一遍。
秦肆道:“把他丢出去。”
姜菀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
“为什么找我来?”
姜菀早就准备好了借口:“他姐姐本就与我不对付,裴展风这傻子变成这样,她肯定会赖在我身上,侯爷您好歹是父母官,跟她好说话嘛,且你又是我相公,我除了找你还能找谁?”
秦肆听了这话觉得十分受用,姜菀这榆木脑袋,好像终于开窍了,就该这样,别去找那些杂七杂八,毫无用处的人。
姜瑄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思量着到底是不似小伙子了,该添衣服就添吧。
但姜菀找他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知裴婉玉对秦肆有意思,秦肆来了,裴婉玉不会露出泼妇样,也好解决一些,不过这不能让秦肆知道。
秦肆来得这么早,姜菀实在没想到,只好陪他在二楼等着。
过了午后,姜菀正和秦肆吃着饭,裴婉玉就来了。
她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姜菀!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秦肆率先站起身来:“裴小姐在说什么呢?”
裴婉玉冷不丁见着秦肆,有些缓不过来,上次本着要为林媛儿的事情亲自上门道歉,可那几日秦肆白日里没有来,她自然不会傻傻地来找姜菀。
秦肆再度开口:“问你呢?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