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擦完药,又看着两父子玩,心中似有暖流淌过,如果这样平静温馨的时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该多好。
她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的小尺西却玩累了,终于愿意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花生和安嬷嬷在外守着,捂着嘴偷笑:“嬷嬷,我还担心老爷和夫人又要闹别扭呢,没想到好的这么快。”
安嬷嬷看她这个样,也忍不住笑起来,往里面看了一眼,她刚刚也是一阵提心吊胆的,生怕两人又吵起来,夫人还受着伤,这伤心伤身的,病只会更难好。
“花生。”
花生走进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姜菀看着儿子那怏怏的模样,就知道他是玩累了,现在肯定困了。
“打水来给小尺西洗洗脸吧。”
花生给小家伙洗脸时,他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看得姜菀心都化了。
“你也去洗漱吧,我先抱着他,横竖他现在也不闹了。”
秦肆点点头,把儿子递给她。
小尺西终于回到母亲的怀抱,小嘴就往姜菀脸上啃去,姜菀还未反应过来,一只温热的手掌就贴在了自己脸上。
姜菀一怔,下意识地抬头望着男人。
秦肆镇定地解释道:“你脸上有药,仔细被他吃着。”
姜菀忙不迭点头,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秦肆眼中带笑,她要是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想完自己去外面洗漱了。
夜间,小尺西睡在两人中间,姜菀白日里睡了一天,现在整个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
倒是秦肆在黑暗中也看见她瞪着眼睛,一直盯着床帐看,有些担心:“睡不着吗?可是害怕?”
姜菀被他出声唬了一跳,又不敢叫出来,生怕吵醒儿子,但秦肆却说对了,之前一直有人陪着说话倒不觉得,现在夜里静悄悄的,就算不刻意想了,那些画面还是一幕幕清晰地出现在姜菀脑海中。
睁眼、闭眼还是得不了安宁,都是林媛儿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还有陈远那个该死的叫花子,一副令人恶心的嘴脸。
听秦肆这样问了,姜菀想了半晌,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旁边的秦肆立马翻身起来,姜菀听着动静,不知道他要干嘛,却感觉身旁一动,男人竟是将小尺西抱了起来。
“怎么?”
话音一落,小尺西就睡到了最里面,秦肆怕把他放在外面不安全,小家伙一天比一天大了,现在都可以自己翻身了,不得不多注意。
姜菀看他把儿子放好,有些担忧地看着儿子,生怕惊醒了他,好在小懒猪只是扭了扭身子,又熟睡过去。
然后姜菀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秦肆身上的味道传来,萦绕在她鼻尖。
秦肆轻轻抱着她,似今日白天一样,轻轻拍着姜菀的背,姜菀有些好笑,这样倒像是自己在哄小尺西时一模一样。
“你快睡吧,你也累了一天,我白日里还睡过呢。”姜菀安慰着男人,他才是最累的那个人,赶过去救了自己,又马不停蹄地带自己回家来。
秦肆低低应一声,连带着胸口振动,姜菀只觉自己耳朵酥酥麻麻的,痒个不停。
秦肆嘴里面答应了,手上却一点都没停,一下一下地拍着,感觉着秦肆身上传过来的热度,姜菀脑子里的那些画面确实淡了不少,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揪着秦肆衣裳。
渐渐地也涌上一阵困意,姜菀想道:这该死的生物钟。
次日一早,院里就传来交谈声,姜菀本就睡得不沉,听见声响就睁开了眼,秦肆察觉到她呼吸变化,开口道:“睡好了?”
因着是早晨,男人声音带着一丝低沉嘶哑,姜菀听着不由浮想联翩,一时红了耳根。
秦肆看她沉默不语因为是还不舒服,微凉的薄唇贴上姜菀的额头,这下姜菀不只浑身僵硬,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浑身血液骤然往上涌,姜菀感觉头脑发昏,心跳快如擂鼓,生怕被秦肆发现。
秦肆见她额头没有发烫,反而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再看她红透的脸颊和耳根,心中一阵好笑,秦肆终于推开,姜菀才又恢复呼吸。
差点把自己憋死,没出息!
“可要起了?”
姜菀点点头,她刚刚听见了大嫂和二嫂的声音,想必是知道自己回来了,来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大碍。
秦肆唤来花生先给姜菀收拾着,姜菀特地要了冰水,盖在脸上一阵哆嗦,心中那些旖旎都被这冰冻驱走了。
陈氏和徐氏在外坐着,见姜菀出来看见她脑袋上缠着纱布,都是一阵心疼。
“这是怎的了?”
陈氏上前牵住她的手,心疼得要命。
姜菀看向两位嫂嫂,安抚地笑笑:“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马车在路上绊着了,我滚出来就磕到头了。”
脸上的抓痕倒是好得快,想来那药效也是甚好的,到没叫陈氏和徐氏两位发现端倪。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样的事,竟也能让你给遇上。”
姜菀苦笑着摇头,谁说不是呢?自己从到了这边,从来不会刻意去招惹谁,可这些人偏偏就像狗皮膏药似的,认定了自己,怎么甩也甩不掉。
“过几日我去庙里拜拜,这确实是太倒霉了。”
陈氏和徐氏听言道:“我们陪你一道去,我不信有我们几个人真诚的给你祈愿,你还会这么倒霉。”
姜菀哭笑不得,抱着陈氏道:“那我多谢二嫂了。”
两人来得这么早,定然是顾忌着要去书院教书,定然还没有吃早饭,正想去吩咐,花生已经领着小丫鬟摆饭了。
秦肆走进来:“我吩咐了早膳,嫂子们吃了再走吧。”
陈氏徐氏点头,都想这个三弟还是会体贴人的,心思也细,只是身后跟着陆青,两人互看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见了失落。
几人上了饭桌,陈氏打开话匣子:“菀儿,我和大嫂还要多谢谢你。”
姜菀闻言不解道:“怎的就谢我?”
陈氏就猜到她肯定记不清楚了,姜菀从来都做好事,也不期望别人回报的,自然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