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班岚上下打量了一下衡天木，微微一哂, 问道。
这衡天木开了灵智, 且有了相当成熟的木灵, 在外界的时候却一直是灵体操控着本体行动，倒是未曾现出过现在这模样, 瞧上去倒像是连着本体都一并化形了似的。
“嗯……”衡天木皱着眉，缓缓睁开眼睛, 不怎么自在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衡天木略带茫然地回顾了一下四周, 开口道：“这是第几天了？”
迤墨在一旁抱臂看着比自己还矮了一个头的衡天木, 闻言接话道：“算上来是第二十一天了。”这老家伙的体型也太有意思了, 那么大棵的木头化形出来只有这么一点点大，给他当个猫抓板还差不多。
衡天木可不知道面前这一鸟一猫在想什么, 身边围拢着一群人修和神兽，多少让他有点神经紧绷……尤其是边边上那个白毛的鸟，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时间纠结这个就是了。
衡天木抬起一只手，五指发出细微的光芒, 很快手指变作一根根细细的枝条包裹起来，结成一团；衡天木的神情有些发白，像是在从体内抽取什么东西。
“我花了十天时间过来……”衡天木微微抿唇, 把手上渐渐成形的木瘤递到班岚跟前，“之前你让我对付的那个小家伙心智上和身体上都有点问题, 我把他镇住了, 强逼他涅槃。”
“涅槃？”班岚疑惑地看了眼衡天木, 又隐晦地瞄了眼寒烟，对上一双无辜的烟灰色瞳孔。
“说说吧，怎么回事。”班岚顿了顿，抬头示意周边的人先散开，便拿手指点了点衡天木递过来的木瘤，轻声问道。
周围的人修和神兽互相看了看，很快便默契地走到一边，给班岚等人留出空档。虽说衡天木的出现代表了突破通灵道的契机，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应该在这时候质疑领队、争取机会。
等其他人留出了足够的空间，衡天木手上的那些细枝才慢慢散开，结实的木瘤缓缓剥离，露出中间包裹的、一枚鹅蛋大小的卵。
“鹤涅槃后的……蛋？”班岚伸手把那颗墨黑色的蛋接到掌中，温热的，还能感觉到细微而充满生命力的搏动。
迤墨凑上前来，忍不住好奇地伸出手指，把那枚蛋戳得歪了歪。
“……”衡天木下意识的用手在班岚掌下护了护，见那摇摇欲坠的蛋没有掉下去，又忍不住瞪了迤墨一眼。
班岚收拢了手掌，把蛋往自己怀里塞，见状立刻瞪了回去：“你还说不说？”
衡天木：“……”
衡天木很憋屈：“……我说。”
仔细理了理思绪，衡天木挠了挠头，一根细细的枝条从后颈长出来一盘一绕，把他那头乱糟糟的深灰色长发草草地扎拢起来。
“这事儿说起来，要追溯到的东西就有些多了……”
“原本听到你说要解码叠加空间的事情，我还以为是哪家渡劫老祖合力弄了这些东西，倒也没注意别的；哪怕后来被你叫过去镇压那小家伙，我一开始也没觉得怎么不对。”
“但是后来你们进入通灵道，我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衡天木斟酌着用词，接着道，“直白点说，通灵道根本不是哪个渡劫期老祖能支使的东西，这玩意儿是天道开辟的，用来考验的对象甚至不是渡劫期的老祖，而是真仙真魔。”
“荒古时期，虽说这片天地间可以有真仙真魔逗留，却不是哪个得道飞升的仙魔都有这个资格的。”
“这世上一旦有谁得证大道、飞升上界，那他们的本质就和这个世界不一致了，他们身上承载的法则也要更为深厚玄奥，也就是说，他们不归天道管了。”衡天木指了指通灵道的上空，解释道，“这种时候如果他们要强行在大陆上逗留，与他们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