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父亲。”老妇人说。
刀刃盯着那男人看,没说话。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他所谓的父亲,说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也是聂海棠的总管。”
聂……聂海棠?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无咎的父亲,东南亚区的被帝家灭掉的前任霸主!
猛地抬头,犀利的眼神定在老妇人的脸上,“你说什么?”
“自从你失踪后,你的父亲沈锦汇一直在找你,可惜还没找到,整个聂家都被杀了。”老妇人叹息。
而那叹息声听在刀刃的耳朵里甚是刺耳,直至耳鸣的地步。
捏着照片的手抑制不住地发抖。
所以,这个老妇人是告诉他,他是聂家的人!
这样的冲击让他整个人都处于状态外,但他极力地克制,找回自己的声音,“拿着一张照片来编故事,你觉得我会信?就算这个小男孩是我,抱着小男孩的男人又是谁?你凭什么说是聂家的总管?你以前不出现,到现在才露面,说你一句居心叵测不为过吧?”
“我一直在找你啊!可是我一个妇人除了每到一个村落顺道去打听,还能有什么办法?而且那时候我也不怎么找你了,毕竟之后是帝家的势力,知道聂家还有活着的人,怎会轻易放过?至于现在,我刚好来这所教堂,听说这里还收养孤儿,就去打听了,神父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没想到你真的来过这里……”
刀刃脑子里乱糟糟的,排斥,焦灼,心惊,恐惧等情绪笼罩着他!
不能,他怎么会和聂家扯上关系?
怎么可能!
刀刃闭了闭眼,似乎要将内心的惶惑不安给深埋,再睁开眼,问,“还有其他照片么?”
“没了。我只有这张照片。”
“记住,你没来找我,我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无稽之谈更不需要同别人说起,免得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刀刃说完,急促地离开了教堂到了外面,刀刃就将手里的照片撕了个粉碎,毁尸灭迹般的扔进垃圾桶。
上了车,坐在车内却是坐立难安。
沈锦汇……那是和聂海棠有着生死之交的友谊,形同一家人的存在。
当时聂海棠被帝家三兄弟枪杀,死之前受了好大的折磨,但作为好兄弟的沈锦汇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落到帝家的手里死得都挺惨的。
而且,哪怕是聂家的一条狗,都被赶尽杀绝。
聂海棠唯一的女儿无咎更是被扔到禁忌岛上。
那么,凭什么他刀刃就能侥幸逃脱?
如果他真的是沈锦汇的儿子,而他又恰巧地待在帝慎寒的身边,这算什么?卧底么?
就算真的清白,怕帝家人也不会相信的吧……
刀刃无力地靠在座椅上,额际的冷汗往下流。
哪怕当初是帝慎寒找上的门……
刀刃的意识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他二十不到,愣青的小伙子,痞性十足,带着几个兄弟就敢跟别人抢地盘。
不是打架,就是泡妞,吃喝玩乐。
日子过得也是相当惬意,直到帝慎寒的出现……
那天,刀刃带着阿力几个兄弟又跟老枪他们干起来。刀刃不服老枪,老枪更不允许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子跟他叫嚣,奈何几次下来都被刀刃他们打得落荒而逃。
这次,他们又为了地盘不均争起来。
倒是没有打打杀杀,两拨人约在村口的破草亭子下斗智斗勇。
打牌,赌注就是地盘。
刀刃上身穿着背心,下面套着沙滩裤,脚上人字拖,嘴上还叼着烟,烟熏得眼睛眯起来,看着手里的牌和对面的老枪,“考虑好没有?到底出哪一张?比大小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