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总得要做点什么,至少不会让生活变得过于无趣。

    但是道南希的确就是起床之后吃了早饭就坐在椅子上,吃了中饭继续坐在这,估计等到吃好晚饭,还得继续坐在这儿。

    “我觉得挺好的。”道南希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有什么问题,反倒是觉得很好。

    节奏很慢,不需要担心今天道氏的股价降了,不用为合作谈不成而忧心。

    她现在最大的担心莫过于今天晚上该吃什么。

    “你打算这么过一辈子?”

    “再说吧,为什么要考虑那么长远的事情?”道南希以前就得规划下个季度该做什么,下半年该做什么,明年,后年,五年之内……

    现在不做计划,道南希才觉得以前做计划的时候,多烦人。

    “刚才晋迟打电话过来说,你爷爷已经没了。”沈长风到底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道南希,她总得知道。

    道南希做子啊椅子上,一时间没有开口,许久没有开口。

    总觉得时间像是静止在了这一刻一样,在脑海中将沈长风那句“你爷爷已经没了”翻译过来,用她可以理解的话来说,就就是道正国已经去世。

    已经……去世……

    “是吗?”她淡声道。

    但声音中的颤意沈长风听得出来。

    清晨,道北庭惊醒,做了个噩梦,吓出了一身的汗。

    迟欢睡得浅,他一个动作,她就醒了过来,看男人半坐在床上,脸上身上都是汗。

    她抽了床头柜上的纸巾,给道北庭擦汗。

    在触到他的那瞬间,他下意识地避了一下,紧皱的眉头在宣告男人此时的情况很差。

    迟欢再次拿纸巾过去,可能意识到旁边的人是谁,道北庭这次才没有避开她的动作。

    “做噩梦了?”迟欢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问。

    道北庭却只是抓着迟欢的手,回过身来将她抱在怀中,他身上很热,热量不断地隔着迟欢的睡衣传递到她身上。

    很少看到道北庭这样心慌的模样,迟欢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后背,想要借此安抚他焦躁的心情。

    可能迟欢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她能给道北庭的,就是一直陪在他身边。

    “没事的,我还在呢。”迟欢轻声在他耳边说着。

    回应迟欢的,是道北庭不停落下的吻。

    房间里面的温度急速升高,迟欢用她仅存的理智想要将道北庭推开,她怀孕了,本就有过流产的征兆,如果继续,可能……

    但渐渐的,迟欢发现道北庭并没有要做的意思,到底是顾忌到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除了亲吻她之外,再没多余的动作。

    男人伏在她的身上,平息着刚才的焦虑和燥意。

    迟欢的手放在他头上,带着安抚,一下下顺着他的头发……

    ……

    九点,道北庭和迟欢洗漱完毕,准备往道家去。

    道北庭早上勉强睡了三个多小时,精神比之前看起来要稍微好一点,但眼中难掩倦色。

    一路开车到道家,道家外面早已经围着许多媒体,比上次“道北庭”的葬礼,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众媒体见到道北庭的车子开过来,恨不得将摄像机贴在他车子的挡风玻璃上。

    平日里,道北庭还能和这些媒体周旋,但是近日,他情绪本来就不好,现在还有那么多媒体挡在他车子前面,半米都开不动。

    “滴滴滴——”道北庭的手重重地摁在喇叭上,想要借此让记者都让开。

    可见惯了大场面的记者,在听到喇叭声之后,也没有移动,大白天的都开着闪光灯。

    道北庭眉头紧紧地蹙着,手上的力道很大,恨不得将整个方向盘上的喇叭给摁坏!

    迟欢已经觉察到道北庭的不对,看着他似乎要踩油门。

    前面那么多人……

    “北霆!”迟欢伸手,覆在道北庭的手上。

    男人脸色极冷,表情都绷在一起,濒临爆发的点。

    如果不是迟欢忽然间叫了他一声,恐怕油门已经踩上去了。

    道北庭回过神来,看了迟欢一眼,脸上是说不上的情绪。

    他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好在,道宅内的保镖尽快赶了过来,将如狼似虎的媒体挡在路边。

    如果不是迟欢在车上,道北庭准一脚猛踩油门,将车子开进道宅。

    车子停在道宅停车场,道北庭没有急着下车,而是拿了手机出来,他表情严肃地给周易打了过去。

    “把道宅外面的媒体都赶走,报警也好,找保安公司也罢,一个小时之内让他们消失。”道北庭冷声对周易说,然后挂了电话。

    不难看出,道北庭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

    迟欢担心情绪糟糕的道北庭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伸手过去,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