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谢狗哥了。”
于若曦朗声说谢。
“既然要谢，不如……来点实际的？”
狗哥笑得意有所指。
“……”
从让狗哥帮忙寻找弟弟时，于若曦就没想过能瞒过狗哥，没想到，狗哥居然会这么迫不及待。
不过想想也是，那可是牛肉，狗哥这种生意人会放弃才怪。
等狗哥拿到牛肉心满意足离开后，于若曦二话不说扯过于若谦，一把就拧住了他的耳朵。
“啊！疼疼疼，姐，你快放手！松手！”
于若谦惨叫连连，不住喊疼。
“你也知道疼啊！呵……”
于若曦是恨极了，下手可没放水：“刚才有外人在场，我给你留了脸。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说，倒底是怎么回事？”
“松开，松开我才说！”
于若谦讨价还价，开始耍赖。
是自己的亲弟弟，亲的，亲的弟弟！
于若曦默念了三遍，这才松了手：“说吧，他姓丁的一个外人，怎么就刺激了你，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姐，不是姓丁的算计我，是……”
于若谦说了一半，突然醒悟过来：“姐，你说姓丁的会在半道上碰到我不是偶然？”
“你以为呢？”
于若曦转身就走。
丁浩然出现的时机太巧合，她可不相信，昨晚的事和他和韩雪丽没有关系。
不过眼下，牛腿被拿了回来。丁浩然口说无凭，必定还会走下一步棋。
这两人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着实令人讨厌得很。
于若谦急忙追着自行车追了上来：“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当初姓丁的害得你名誉扫地，害得爸妈在村里抬不起头。眼下，他又要来害你，简直就是……无可救药！不过，他怎么会和那个下乡的女知青搅合在一起？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就要问他们自己了。”
于若曦略一思索，便将这种小问题抛到了脑后：“牛肉的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出去后谁也别说。给，这些肉你拿着，眼下天气热不耐放，你就编个说法尽快吃掉。千万莫要露了馅儿。如果有人追问，你就咬死了是拿粮票和别人换的知不知道？”
“姐，你弟弟我也不傻吧？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你的信任，在我今天找了你一天后就彻底破产了。”
于若曦呛声道，“行了，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你自己多注意些。反正任何人问你，你都说自己回了于家村。”
等她骑着自行车离开了，于若谦才收起了脸上的玩笑神态。
严肃的看了眼刚才他们和狗哥双方交易的小山坳。
那些牛肉怎么凭空冒出来的？
姐没解释，狗哥没问，他自然也不会问。
不管姐是怎么做到的，身上又有什么秘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依然是疼爱的姐姐就够了。
于若曦返回叶家湾时天都已经擦黑。
可叶家湾的保管室这边还是围拢了一大，波的人，现场一片萧杀之气。
“你们休想三言两语把此事揭过，我们都去看过了，那里确实有一大滩的血。大家都不是傻子。你们叶家借着办什么养殖场，暗地里开小灶吃好的，还想瞒着我们大家？呸，没门儿！”
“就是就是，有好东西也该拿出来大伙一起分。叶敬元，你可不能仗着你自己是书记，就一手遮天吧？”
“……”
好在还是有头脑清醒的人：“大家都理智点！说一千道一万，咱们可不能因为外人的一阵鼓吹，就寒了咱们自己人的心！叶书记这些年对大家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们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事儿。”
这话一出，就更激起了千重浪。
“什么叫外人？什么是自己人？”
韩雪丽站在人群中央，虽然有前段日子的后遗症在，面对众人时说话依然还是很管用：“同，志们，我韩雪丽可听不得这话。我们知识青年来到叶家湾后，一直积极接受贫下中农的改造，积极投身社会，主义建设。难道在你们心里，我们还不是自己人？还被大家当作外人？”
这话一出，少不得又是一番激烈的讨论。
于若曦骑着自行车从大路另一头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吵嚷嚷的景象。
“爸，出什么事了？”
她丢开自行车挤，进了人群。
叶敬元终究是男人，面对这种吵架场面自然吃亏。
于若曦一回来，他简直如同见到了救星：“老三家的，你可算回来了！他们这些人硬说我们杀掉了养殖场那边牛羊，你给他们说说理！”
于若曦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溜，落到韩雪丽嘴边那道讥讽上，随即冷笑了下。
“爸，这有什么好争执的？如果他们觉得我们偷吃了，大可以告状去啊！让上面的同，志下来检查，如果账本上的数目对不上，我于若曦愿意接受上级领导的批评和指正。”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说话了。
韩雪丽眼看着一面倒的情形，居然被于若曦三言两语化解，不由心头恨极！
“你这话说得倒轻巧，不过就是仗着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抹不开面子，不好去公社告你们。不过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各人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清楚。再粉饰太平也变不成真的。”
哟，这绿茶终于不装了？
“你这话说得就更奇怪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还指责人家，说人家区分自家人和外人来着。怎么，到了你自己身上，你就双标了？
到了你的嘴里，乡亲们都是因为觉得大家和叶书记是自己人，才不去检举揭发他？
那是不是你觉得，那些所有指出你错误的人，都是在针对你这个外人？”
于若曦一席话，让众人齐齐变了脸。
不由想起之前“韩雪丽和刘五嫂因为陈二狗争风吃醋”的风流韵事，就越发觉得韩雪丽这人太会装了。连带的，看向韩雪丽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审视。
“我、我没这个意思。于若曦，你不要故意曲解我话，我只是在就事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