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曦绷着脸，冷眼盯着他。
“结果呢？你可别告诉我，他一切安好。”
要真安好，也不至于这么紧急的找她。
“那个，到没……”
于文礼摸了摸耳朵：“人虽然送了上来，可倒底吸入有毒气体太多。所以、所以……”
“说！”
于若曦冷喝。
“昏迷着，一直没醒。”
于文礼干脆直接说结果，偷偷吐出一口气。
不过一段日子没见，于若曦的气场明显又强盛了。
明明他是长辈，可他在面对她时，却忍不住心虚得很，连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呵！”
于若曦嗤笑了声，不再说话，大步流星赶往煤矿。
煤矿那边也确实大换血了一批人，好在老秦和王老等人的位置没人动。他们倒是想动来着，只是这种专业的东西，他们想动也动不了。加上这边出了事，他们就更不敢动了。
即便他们没动秦老等人，可煤矿最最要紧的问题，却不在这，而是销量的问题。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接连三个月，钢铁厂那边用咱们的煤炭用得好好的，可眼下硬说煤炭说有问题，让咱们的人把煤炭拉回来。我们的人去看过，他们厂里堆放的那些煤炭，根本就不是咱们煤矿出产的，质量明显不对……”
负责销售的小秦拧着眉，脸上一个大写的“愁”字。
“你确定，这批煤炭有问题，不是咱们卖给他们的这一批？”
于若曦确认。
“肯定不是。”
小秦当即肯定：“咱们的煤渣煤夹石都直接送去了无烟蜂窝煤厂。可他们堆放在那里的煤炭，明显都是次品煤。
很显然，他们是拿咱们当冤大头。
肯定是他们知道咱们的煤渣和煤夹石这些都用来做蜂窝煤了，才故意使坏，打我们的主意……”
“不着急，我去看看再说。”
事情既然出了，总要解决。
于若曦把人叫来，一起前往钢铁厂。
让叫的人，自然是公社上边派到叶家湾的那些人。
把人叫过来时，这些人都一脸懵逼。等车辆开动了于文礼把钢铁厂的事说了之后，众人脸上的表情就分外耐人寻味。
这些人来到叶家湾后，有的肆意张扬耀武扬威，有的沉默寡言默默无闻，有的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可不管他们的表现如何，来叶家湾是自愿还是迫不得已，可既然他们来了，他们就和叶家湾扯上了关系。
于若曦简短说了几句，说清楚事情缘由后，又说起了县城那边对叶家湾的期望。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大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话说得当然好听很多，意思到了就行。
汽车继续前行，大家都沉默着。
不过，倒底有人开了口。
“前些日子我倒是听说了一句，好像是凤凰村那边的老煤矿放出了风声，要卖出一批煤。
那个煤矿开采了很多年，早就听说已经挖空了。眼下又有煤卖，我原本以为是又发现了煤矿层。
不过眼下来看，会不会就是他们在捣鬼？”
凤凰村？
那是山的另一边的村子。
现在的交通不发达，凤凰村和叶家湾就隔着重重大山，一个在大山的这边，一个在大山的另一边。从叶家湾去凤凰村得翻山，爬上坡顶，穿过朝上坡，再下到山脚便是凤凰村。
那边的煤矿，指不定和这边的煤矿还是一条矿脉。
“要不，咱们先去凤凰村看看？”
于文礼很着急，当即便开了口。
只要他们找到凤凰村和钢铁厂交易的证据，要证明那些有问题的煤炭不是他们的很容易。
“煤炭体积大，车辆进进出出都有记录，他们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可是，他们还是指鹿为马，你知道为什么？”
明知道，这事只要一查，就会露陷的事情，可他们偏偏还做了。
原因是什么？
大家也问了出来。
“那是因为……”
于若曦眼底划过一道寒芒：“他们知道，即便我们发现了问题。这批有问题的煤，最后还是会落到我们头上。”
凤凰村并不属于m县管辖，而属于临县。
这件事闹开后，事情肯定会朝对方希望的方向发展。
可不闹开，他们就只能吃哑巴亏，把这批有问题的煤兜底。
“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怎么有利怎么办。”
吃哑巴亏不是她于若曦的作风，可要怎么才能把利益最大化，才是最大的问题。
于若曦闭目沉思。
众人心思各异，都沉默着，汽车继续前行开进了钢铁厂。
钢铁厂那边早就得到他们过来的消息，正等着他们。
于若曦没出头，让于文礼和公社的同，志和他们交涉。
她自己走到那批有问题的煤堆前，查看起来。果然和之前他们说的一样，除了煤渣就是煤夹石。拿来做蜂窝煤都还得添加好煤进去。就这，还敢冒充叶家湾出产的原煤？
商谈的时间不长，众人就气呼呼地回来了。
看样子，谈得不怎么愉快就是了。
“咱们一开始不就知道了结局，你们又何必生气？”
于若曦反倒安慰他们：“走，咱们去县里。”
她拍了拍手上的煤灰，率先上了车。
“于厂长，来了怎么不下来聊一聊？”
那边有人发现了她，笑眯眯地过来和她打招呼。
“县里打电话来，说是有事找我。这不，正赶着过去呢。就不聊了，改天，改天再来。”
于若曦淡笑着说完，冲充当司机的同，志点了点头，车辆便径直驶出了厂门。
对方还想阻拦，却跑不过四个轮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这些人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等这次事情过后，他们钢铁厂休想再从咱们煤矿拿到一斤煤！”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指责着对方的嚣张。
回头，又看着于若曦：“书记，咱们现在进城？”
“进城做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到点该回家吃晚饭了。”
于若曦现在刚刚出月子，孩子还在吃n。出来那么久，胸前涨得厉害，可不想往城里跑。
“啥？不去！”
“刚才不是您说，要去县城？”
大家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