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连忙跑出书房，头也不回的跑回房间。
下楼梯的时候跑掉一只拖鞋，可她哪里还顾得上。
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她跑回房间，关了房门。
不知道司暮到底抽什么疯，是他让她选的，他还没告诉她到底放不放叶昌平。
可她哪里敢回去问。
书房里，还残留着楚辞身上的清香。
司暮目光凌厉，面色如霜，一团烈火正在他心里熊熊燃烧。
他一脚踹翻书桌，一声闷响，书桌上的东西掉了一地。
司暮双拳紧握，额角的血管突突的跳着。
许久之后，他才走到窗前点了一支烟。
窗外，星光璀璨，洒了一地。
他抽到第五根的时候，林栖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书房的凌乱，愣了一下，才错开视线。
“司爷，都查清楚了，是孙家的少爷，正在跟唐家小姐谈婚论嫁。下午，孙家退婚了。”
司暮没说话，幽邃的目光看向窗外，直到一整支烟抽烟，他才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林栖。”司暮放下手机，喊了一声。
“司爷，我在。”
“小小说，叶昌平罪不至死……”
林栖愣了一下，挑眉看着司暮，“知道了司爷。”
在司宅过夜，楚辞还真有些不习惯，毕竟五年没回来，她认床。
当初离开司家，她也老长时间睡不着觉。
已经晚上十一点，唐蜜的电话忽然打进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消息。”楚辞靠着床头坐起来。
“好消息是孙家退婚了，这还得感谢你，功德无量。”
楚辞怎么听这话都不想感谢。
“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我被新闻社外派去国外拍摄纪录片。”
“那不挺好吗？正好省的伯父给你安排相亲。”
唐蜜撇撇嘴，老大的不愿意。
“那倒是，你怎么不问问去哪啊？非洲，非洲啊大姐。我这肤白貌美的，能经受得住灼热的太阳啊？”
“怎么这么突然？”楚辞也挺意外。
之前都没听唐蜜说起过。
“领导临时决定，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保重，祝你好运哈，多带点防晒霜，不行我给你寄。”
“那也得有信号才行啊。”
“你什么时候走？我去机场送你。”
“别了，明天一早的飞机，你赶不上。”
“这么急？”
“可不就是说呢……”
两人聊到很晚才睡，结过第二天一早，楚辞一睁眼，爬起来直接往楼下跑。
“张妈，我要迟到了，看到我的裙子了吗？就昨天我穿的那件……”
她急匆匆下楼，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凉飕飕的。
身上也凉飕飕的，她还没说完，一抬头，就看到坐在餐厅的司暮。
眼睛瞪的老大。
他还没走？
这个时间，他不是已经到公司了吗？
司暮已今天穿黑色西装，墨色衬衫，正坐在餐桌前优雅的吃早餐，抬眸扫了她一眼，微微蹙眉。
“把鞋子穿上，说过多少次，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司爷，我要迟到了，看到我昨天穿的裙子了么？”
记得晚上挂在衣柜里好好的，一睁眼，不见了。
“是不是放在什么地方忘记了？”张妈也没看见。
“不会，昨晚我明明挂在衣柜的。”这是司家，怎么会有小偷。
“不用找了，丢了。”司暮语气淡淡道。
“丢了？为什么？”
楚辞心痛，那可是花了她整整四位数。
“不适合你。”司暮语气淡淡。
“我觉得挺适合的。”
关键花了四位数，四位数，她两个月的伙食费，就这么丢了。
“适合跟男人约会？”
“……”
楚辞咬咬牙，她那不是约会，是顶缸好么？
“你丢了我穿什么？我上班要迟到了。”总不能穿着睡衣去。
“吃过饭带你去买衣服。”
司暮吃完，擦了擦嘴。
“司爷，我家里有衣服，能不去么？”
“不能。”
“……”
楚辞快速的吃完早饭，司暮已经吩咐司机在等。
两人上了车，楚辞身上还穿着睡衣，她明知道希望不大，还是小小的挣扎了一下。
“司爷，你不忙吗？不用帮我买衣服的，我回去换一下就好。”
司暮坐着，正在看文件，闻言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直接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通知信和，清场！”
接电话的人一愣，赶紧应承下来。
“是，司爷。”
楚辞觉得这下玩大了，贴着窗户生无可恋。
信和是京城最大的商业广场，他说要清场，他是信和的老板？
信和清场，得损失多少？
楚辞浑身不自在，等到信和的时候，人满为患的商场变得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大门锁着，只开了一个vip通道。
司暮下了车，没说什么，径直向vip电梯走去。
楚辞赶紧跟上。
一走出电梯，琳琅满目的全是大牌包包和首饰，她乖乖跟在司暮身后。
司暮迈开长腿，随手在衣架上扒拉几下，挑出一件小香风设计的裙子。
“去试试。”
裙子很精美，一看就是名媛气质风，她摇摇头。
“还是算了，不太适合我。”
“要我帮你换？”
“不，不用。”楚辞想起昨晚给她扣扣子的一幕，赶紧抱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司暮勾了勾唇角，拿过杂志看了两眼。
有惊无险，楚辞在试衣间里缓了一会儿才脱下睡衣，脱下睡衣之后，尴尬了……
她没穿内-衣。
内-衣还在司宅她的房间里，早上是穿睡衣出来的。
半晌，她又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不喜欢？还是不合适？”司暮皱眉，看着她手上还拿着裙子，换都没换。
“……”楚辞没说话，脸颊微红，四下看了一眼，这家店里没内-衣。
见她不说话，司暮又转身挑了一件甩给她，“试试这件。”
“不，不用了。”楚辞摇头，没接。
司暮皱眉，四下看了几眼，“这家店的衣服不喜欢，那就换一家。”
他刚要走，被楚辞一把拉住手臂。
“不是，是我……是我……”她脸颊爆红，难以启齿，另一只手护住胸口，低下了头。
她这样子，似曾相识。
司暮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忽然弯了弯嘴角，笑了。
她没穿内-衣。
“等着。”
司暮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又回来，手里多了一件内-衣，黑色，蕾丝的。
楚辞的脸爆红，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又不是没买过，脸红什么？”司暮把内-衣递给她。
唇角一勾，笑容淡淡。
“……”
楚辞拿过内-衣，飞快的躲进试衣间，脸红的能滴血。
那能一样吗？
那时候她小，第一次买小背心就是他买的，他站在柜台前挑了很久，耐心的听导购员讲解舒适度，面料。
那时候她还在一旁吃着冰激凌傻呵呵的乐呢。
再后来到了穿内-衣的年纪，是他让家里的佣人买的，再随后会有专人送过来，每年四次，每季度一批，样色样式各样，但就是没有蕾丝的。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脱下睡衣准备穿bra。
可，她扣了半天，扣不上。
尺码太小，最后一排扣子都扣不上。
他是不是诚心的？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开了一条门缝把睡衣递出去。
司暮皱眉，走了过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