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没怎么喝过酒,但这么点,还不至于醉。
“当然,我说话算话。”魏寅勾勾唇角,笑的妖孽。
楚辞走过去。
魏寅拿出一只很大的空杯,开始亲自倒酒。
楚辞以为的只是杯底的五分之一,结果,他倒满一整杯。
“魏先生,你可没说这么多酒。”
“叶小姐,我也没说多少酒啊。”魏寅勾着唇角,笑的邪魅。
“你这是耍赖。”楚辞气的不轻。
就她的酒量,杯底那一点已经是极限,而且这酒一看就是烈酒,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这一杯酒真的喝下去。
恐怕得玩完。
难怪让她送鞋过来。
她下了他的面子,所以故意整她。
卑鄙至极。
“这酒,叶小姐还喝不喝?”
魏寅眯起眼睛看她,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
“今天我不喝这酒,是不是就不能走了?”楚辞看向他。
“也不是。”魏寅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楚辞,小野猫生气起来的样子,还怪勾人的。
不是他吹牛,这酒烈的很,他们也不敢整杯喝下去,她一看就是个刚走出学校的小姑娘,这一杯酒下去,保准撂倒。
“我也不为难你,两种喝法,你选一种喝完都能走,要么这一整杯酒一口气全喝完,要么咱俩喝交杯酒,你只需要喝一小口就好,怎么样?我对你算不错吧?”
靠!
楚辞想骂人,更想把酒倒在他脸上。
这不叫为难?
但她也听明白了,要是不喝这酒,就真的走不出这里。
这两种喝法,她今天是必须选一种了。
魏寅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撵着手里的红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不逼她。
“我选第一种。”
楚辞直接端起酒杯,就要仰头喝下去。
魏寅轻轻蹙眉,一把扣住杯口。
“你可想好了,选第一种?”
这一杯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妮子至于这么狠么?
“魏先生不是给选择的权利了么?我选了,魏先生又想反悔么?”楚辞端着酒杯不松手。
她骨子里倔的很,对很多东西执念很深。
就比如交杯酒,那就是跟最爱的人,未来的老公才能喝的。
魏寅这样的公子哥,不行。
玷污交杯酒的美好寓意。
这下换魏寅尴尬了,自己设的套,自己钻进去,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起哄。
“小魏总这是心疼了?还是不服气啊?”
“滚!”魏寅一脚踹过去,没踹上那人,倒是慢慢放开酒杯。
楚辞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仰头干了。
她一口一口喝下,刚入口的时候还有点绵柔,但进到嗓子里的那一刻,整个人都不好了,浓烈的酒精刺激着喂和口腔,瞬间不舒服。
包间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有人笑道:“叶小姐酒量不错啊。”
楚辞跟拼命三郎似的,喝完最后一口,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吧嗒一声。
“我喝完了。”楚辞忍不住想要咳嗽,腹中翻滚,如有火烧。
魏寅皱着眉,看着有点心疼。
“啧啧,其实何必呢?你只要跟我喝个交杯酒,一口就好,哪用得着你现在这么难受?”
“别说废话,我现在能走了吗?”楚辞趁现在还有理智,还算清醒,只想快点离开。
这一吼,魏寅倒是笑了。
午餐斑斓的灯光中,他一笑,跟个邻家大男孩一样的干净爽朗,可藏着一颗蛇蝎般的心肠。
“我不信你这样还能去哪。”
“你管不着!”
楚辞推开他就往门外走。
魏寅站起来,对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拦住楚辞。
一而再,再而三,酒也喝了,话也说清楚了,还不让走,楚辞彻底怒了。
“姓魏的,别以为我怕你,再不放我走,信不信我叫人来吓死你?!”
楚辞的酒劲儿泛上来,放狠话,这是她以前常干的。
魏寅很配合的瞪大眼睛,惶恐的表情,眼底却藏着戏谑的神情。
“快叫人来吓死我,在京城能吓死我的人可不多,你最好找个厉害点的。”
周围的人也跟着狂笑不止,“小魏总就是被吓大的,快找人来吓吓他,也让我们饱饱眼福。”
一个刚走出大学的小姑娘,能有多大人脉和后台,恐怕小魏总把人找来之前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在魏寅面前提厉害人物,简直自不量力。
楚辞瞪着他,眼神开始阵阵发花。
“不会是你的那个师兄吧?你们还没分呢?我说了他配不上你,他就跟个大面瓜一样,他来可吓不住我。”魏寅勾着唇角,语气很嘲讽。
“司暮!司爷!”
楚辞本不想说的,是他们逼她的。
虽然知道司暮不可能来,但司暮的大名总算都听过吧。
拿出来吓唬人还是可以的,这种事以前她经常干。
果然,包间里立刻变得静悄悄了。
人们的脸色五彩斑斓,表情各异。
十几双眼睛都盯着楚辞,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出。
这么个小姑娘,动不动敢提司爷大名。
这可不是谁都有勇气的。
毕竟司爷不是吃素的,不是谁都能攀上关系,这要是被司爷知道了,死的很惨的。她年纪小,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吧?
再说小魏总可比司爷亲近多了,说几句好话哄哄小魏总,总比丢命强。
这笔账还是很好算的。
这一刻,魏寅也笑不出来了,他仔仔细细的盯着楚辞的小脸,喝了酒,原本苍白的小脸有点泛红,醉意微醺的,眼睛晶亮,眼珠黝黑。
像是说醉话,又不像。
包间里,空气安静的吓人,只有楚辞是不是晃荡一下shen子,扶着一旁的桌子才站稳。
“现在我能走了吗?司爷要是来了,知道你们这么对我,绝对不会绕过你们的。”楚辞知道,起作用了。
但她的醉意也泛上来,双脚轻飘飘的,脑袋晕眩,眼前发花。
她说完,向门口走过去。
这一次,黑衣人也没敢拦。
身后倒是想起魏寅的声音。
“司暮是你什么人?”他坐着,浑身的懒散劲早就没了。
一双漆黑的眸子眯起来,紧紧的盯着她。
“你猜。”楚辞转过身,笑了笑。
脸颊坨红,笑起来好看的像妖精。
“你知道随便跟司爷攀关系,小命不保吧?”魏寅提醒她。
“知道啊,我没跟他攀关系,事实如此,这关系他让我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清醒着,她可不敢说这话。
毕竟,现在不是五年前。
那时候,司爷的名号她拿出来随便用。
就算闯了祸,用上司爷的名字,都会少麻烦很多,大不了就是回家被他痛批一顿,但总比在外面受气好。
现在,她可不确定,也不敢喽。
司暮说不定恨她恨的牙痒痒,做梦都想杀了她。
上次在酒店,不就差点……
哎,还是别说了。
“你和司暮什么关系?”
她醉了,魏寅听得出来,这话不是随便乱说的。
他怎么不知道,司暮在国内认识这么一个人。
“不可告人的关系。”楚辞笑起来。
魏寅和包间里的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几眼之后,看向魏寅。
这是啥关系,他们都不是傻子,一听就听的出来。
只是这下……关系变复杂了。
楚辞在众人惊诧中向门口走去,这一次没人敢再拦,包间门一开,震耳欲聋的音乐灌进来,充斥着太安静的空气,让人毛骨悚然。
魏寅起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