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我养了你十年，我真想挖出你的心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司暮气的不轻。
一脚踹翻桌子，“咣”的一声。
桌上的药品和器械掉在地上，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她就是这么想他，想他们的关系的？
主人？
他倒是想把她揣在兜里，只要她听话。
楚辞在病床上连忙缩了缩脖子。
她说错什么了吗？她也很想知道司暮到底把她当什么？可她不敢问，怕结果更惨烈，她不敢听。
这时，司暮的电话响了。
在安静的，尤其司暮发过火的房间，声音很突兀。
司暮想也没想直接挂断。
电话紧接着又打过来，电话锲而不舍，司暮直接关机。
楚辞趁机从病床上跳下来，理了理衣服和头发。
“司爷，你小舅子生气了，你还不去跟乔小姐解释解释，跟我这浪费什么时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下午还得上班。”她语气平静，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除了脖子上一圈明显的掐痕。
司暮说她没心，她的心早就都碎了，死了。
“不想见我就滚！”司暮暴怒。
楚辞赶紧从房间里退出来，掉头就跑。
此时的司暮阴晴不定，让她滚她就赶紧滚，不然后悔的话她想走都走不了了。
楚辞一出医院就跟公司请了假。
她从医院出来路过玻璃门的时候看到脖子上的淤青，还挺明显。
这幅样子太狼狈。
得罪了司爷和乔冠杰，她在京城恐怕混不下去了，她得想想以后的出路。
躺在家里，下午才开始觉得脖子不舒服，火辣辣的灼烧似的疼痛，勒着脖子连同嗓子都疼起来。
这时，电话响了。
是唐蜜。
“楚辞，我听说你出事了？怎么回事？我现在赶回去。”
“呃……”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也不知道是谁的嘴说的，这么快唐蜜就知道了。
“我没事，就是跟人起了点冲突，你不用特意赶回来，不严重。”现在唐蜜人在邻市，她可不想她这么赶回来。
就为看她现在的狼狈样，挺丢人的。
“真的？”唐蜜不太信。
她下午听厉拂尘说的，说都住院了。
“我的战斗力你还不知道么？真没事。”
这么一说，唐蜜倒是有点信了。
大学的时候跟楚辞刚成室友不久，看着乖乖顺顺的小姑娘，一看就像个软柿子，可有一次宿舍跟别的宿舍起了争执，打起来。
才知道她是个不要命的，以一敌三简直颠覆三观。
“你没事就好，什么人？怎么回事？”
“蜜蜜，我想换份工作了。”
“啊？阿辞，你不是挺喜欢你这份设计工作的么？怎么回事？跟同事闹得不愉快？还是领导给你小鞋穿了？”
“就是做腻了，想换份工作新鲜新鲜。”楚辞不打算说在公司遇到乔冠杰，并且发生冲突的事。
唐蜜是个急性子，保不齐会杀回来。
她家老子不管她，她现在忙得屁股着火，自身难保，她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你想好了？”
“想好了，就是暂时还没想到换份什么工作，等找好了就辞职。”
“用不用我帮你找？厉拂尘认识的人还挺多的，名下公司也好几个，把你安排进来不难。”
“什么时候你跟厉拂尘关系这么好了？”楚辞笑笑。
“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看看你，怎么又不正经了。”
楚辞赶紧求饶，“好好，我错了，不用你帮我找，我先自己试试，实在找不到再找你帮忙。”
“嗯，也行，可别难为你自己，让我知道可不饶你。”唐蜜把丑话说到前面，这种事以前她不是没干过。
“你最近怎么样？忙吗？”楚辞问。
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唐蜜了，以前一起逛街撸串看电影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忙，忙的四脚朝天，觉都睡不满，我都快忘了我自己是谁了，还是以前那个唐蜜么。”
楚辞嘿嘿一笑，“忘了你自己不要紧，别忘了我就行。”
唐蜜她还是了解的，她总不至于让自己受委屈，不是她心甘情愿做的工作打死也不会做。
虽然忙，应该乐在其中。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电话里有人喊唐蜜吃饭。
“走了。”
“去哪？”
“陪我应酬。”
“我不去，应酬你又让我帮你挡酒。”
“我保证，不让你喝多，这次有你爱吃的鲽鱼尾，是京城的名厨做的。”
“……”唐蜜动心了。
“你在跟谁打电话？”
“私事，你不必知道。”
“你的私事还有我不知道的？”
“滚！”
唐蜜转过来跟楚辞说，“阿辞，我走了要应酬，下次聊。”
“嗯，下次聊。”
“记得吃饭。”
“知道。”
挂断电话，楚辞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傍晚。
天气热了，现在外面的天还不算太晚，没完全黑下来。
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她准备去趟超市，出门前裹了一件高领打底衫，遮住脖子上的淤青才出门。
她去附近的超市，超市正在搞活动，人满为患。
她推着购物车走走停停，到处是刚下班的人们带着孩子或者老人来逛超市的，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互相商量，很热闹。
只有她一个人推着购物车，在这份热闹的人潮里，显得有几分落寞。
五年了，这种一个人的生活她其实早就适应了，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万家灯火会感觉寂寞。
她选了一些蔬菜，和方便食用的速冻食品，准备再买些水果。
水果区，人同样不少，苹果正在搞促销，她准备挑选几个苹果。
正挑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楚小姐也喜欢吃苹果，多吃苹果对皮肤好。”
楚辞抬眸，吴管家正站在旁边，推着购物车，购物车里放着很多东西，从水果到蔬菜，再到生鲜，都有。
楚辞还记得，他们上次的谈话不怎么愉快。
“吴管家，你也来逛超市啊？”她面上没什么表情。
“嗯，选一些司爷喜欢吃的蔬菜和水果。”
“哦。”楚辞点点头，继续挑苹果。
“楚小姐为什么不挑这种的？这种的要比你手里那种好吃。”吴管家从旁边拿起一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