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是房东通知我过来住的,不过之前住的应该是个女孩子,到处都挺干净的,直接住进来,省的我打扫了,冰箱里还留了些食物。”女人想起什么来说什么。
眼神不断往司暮身上瞟。
这男人太优秀,全身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尤其这一套合体的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
怎么来这,她不知道,但一定跟之前这里住的人有关。
啧啧……
也不知道之前住的什么人,这男人要是来找她的多好。
“我要进去看看。”司暮眸色沉郁,语气不容拒绝。
女人立刻闪到一边,打开门,“可以,随便看,随便看。”
她昨晚蹦迪到很晚才回来,睡到刚才还没睡醒,现在一身凌乱,房子里也乱糟糟的。
司暮走进去。
整个房间立刻压下一层。
女人赶紧蹿进洗手间,梳了梳头,洗了洗脸,顺便涂了个口红,又跑去我是把被子整理了一下,看起来不太乱。
司暮的目光停留在卧室床头的那副画上。
那副画是出自楚辞的手笔,他再熟悉不过,本来她是一直学美术的,他记得她喜欢画油画,第一次画就得到老师的赞赏和点评,说她有绘画天赋,色彩和意向的掌握非常好。
她大受鼓舞,为此吃晚餐的时候,还在餐桌上大肆吹嘘了自己一番。
直言以后要做个画家,游遍全世界各地,留下举世闻名的创作。
后来她没当成画家,怎么学的设计,做的设计师他无从得知。
这五年,是他在她人生里缺失的五年。
房子退了,连画都没带走,房子里还有很多她的东西都没带走,就这么把房子退了。
她是抱着不回来的决心走的。
司暮眸色深沉,脸色暗淡,侧脸的棱角生硬,坚毅,拳头紧握,浑身散发着肃杀的冷气。
“先生,你想找什么呀?是不是前租客落下什么了?我可以帮你找。”女人站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司暮,又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这男人,气场太强。
司暮没说话。
“我这人很好说话的,是前租客的东西只要你们要我绝对不会不给的,但是先生,你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反正她留下的东西挺多的,你以后想起什么来想要,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我给你送过去也是可以的。”女人嬉笑道。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女人已经打扮的光鲜亮丽。
只是男人的目光一直不在她身上,而在那副画上。
“可以把那副画还我吗?”
虽是询问,却高高在上,不容拒绝。
“哦,当然可以。”女人站在床上,把画摘下来。
“这幅画也不知道画的什么,挂在这我早看着碍眼了,还想着找个时间摘下来扔了,你想要拿走好了。”
女人是真没看懂,这副画里画的什么。尤其这些颜色,乱七八糟的,五花八门。
她欣赏不来。
她把话递给司暮,司暮拿过来,看了看。
“先生,能给联系方式了吗?这房子里的东西,但凡你想起来都可以拿走。”女人套近乎。
司暮看了画一会儿,收起来,转身走出房门。
走到门口,脚步又顿住,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钥匙是他之前配的,因为这房子里住的是她,她不住在这,他留钥匙也没用。
女人诧异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追出去几步。
“先生,你还没留下电话号码,前房客留下的东西挺多的,别的你不要了?”
“喂,先生……”
女人懊恼的冲着男人背影喊了几句。
一句回应都没得到。
司暮上了车,把画放在副驾驶。
路上,司暮接到魏明伟电话。
“司暮,我听说魏家在国内的公司被封了,连魏寅也被审查了,出什么事了?”魏明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给司暮打电话。
他远在美国,帮不上魏寅的忙,公司被查倒是小事,魏寅被抓是大事。
公司要上市了,传出去影响市值,不好听。
“没什么事,例行检查而已。”司暮语气淡淡道。
“今年不是检查过了吗?账目没问题啊?可魏寅刚打电话过来,说出了些问题,司暮,到底怎么回事?”魏明伟急坏了。
公司眼看要上市,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魏寅行事作风高调,到底年轻,他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自持力,该砰的不该碰的,没有界限。”司暮的油门踩到底。
手机刚收到韩阳的消息,还没查到任何楚辞的信息。
这话,魏明伟听的有些糊涂。
“司暮,是不是魏寅在国内惹了不该惹的人,得罪了他们,才让人暗中使绊子出了事?”魏明伟就知道,公司交给他不是好事。
这不,出事了。
还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不是没这个可能。”司暮从早上开始,眼皮就突突跳个不停。
“那怎么办?司暮,你可一定要帮帮魏寅,帮帮魏家,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能帮得上忙了。”魏明伟擦了一把冷汗,脸色很不好。
他刚刚查了最近的航班,这两天没有飞国内的飞机。
“姐夫,有些忙我能帮,有些不能,这还得看魏寅自己。”
“……”魏明伟眨眨眼,他不太明白,“司暮,魏寅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惹你不高兴了?”
“他能回国,已经让我不高兴了。”司暮坦言。
“司暮啊,这件事也怪我,他一个大活人,我这把年纪,看不住他的,你也知道,这小子鬼点子多。”
“姐夫,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魏寅是你儿子,你要是绑着他,他还能回来?”司暮的语气压下一层。
魏明伟心里一咯噔,“司暮,是不是魏寅这小子又惹你生气了?”
魏明伟替魏家捏把汗,他还真摸不准司暮的脾气。
他即便跟司暮待的时间不短,但他还是不了解他。
他手段狠厉,做事雷厉风行,他一个混迹商场一辈子的人也不及他半分。
他不知道,魏寅这小子到底怎么得罪他了,魏家这紧要关头,司暮不肯帮忙,恐怕还真过不去。
司暮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