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做了那么多情侣才做的事。
他还真是低估了两人的发展的程度，也低估了魏寅的行动力，和楚辞不听话的程度！
信息打开，空的。
司暮捏紧手机。
很好！
一个不接他电话，一个把所有相关信息都删除，就是打算合起伙来骗他，合起伙来懵他，所以楚辞不见了，魏寅装疯卖傻。
很好，好极了！
司暮烦躁得扯了扯领带，浑身弥漫着冰冷的怒火，关了手机，车厢里流窜着低气压。
闭上眼睛，脸上尽是疲惫的神色。
韩阳从镜子里看了司暮难看的脸色一眼，没有说话。
司爷，还没有楚辞的消息。
司宅。
到处静悄悄的，此时夜已经很深了，乔安还没睡。
国内和司宅的气候她很不适应，傍晚又有点发烧，还有点咳嗽，晚上吃了药，躺在床上睡不着。
乔安已经回来近三天的时间，只见过司暮两面。
一次在她刚回来的早上，一次在她去公司送午餐的时候，匆匆一眼，他有事情要处理，急着离开了。
乔安翻了个身，听到车子驶进司宅的声音。
她赶紧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口，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看到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司宅，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下车，走了进来。
司暮回来了？
她心头一喜，迎了出去。
走到门口又想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睡衣的裙摆，才走出去。
乔安走出房间，正好看到司暮大步进书房的背影，一闪而过，就进去了，身后的门随即被关上。
她感受到一股森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最近好像一直很忙，而且心情……不好。
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索性明天乔冠杰放出来。
乔安在门口踌躇来一下，没敢过去敲门。
书房窗前，司暮手里捏着魏寅的手机，低头打开通讯录。
楚辞正在镜子前试衣服，她准备下午去公司看看，准备准备，一套黑色正装和一套随和点的白色小香风的裙子，她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选。
手机响了。
她拿过手机，看到是魏寅打过来的，接起来：“又怎么了？不是刚打过电话么？”
楚辞一只手正拿着衣服比划，一手拿着手机说话，注意力都在衣服上，声音很温柔。
司暮心中有一种东西强烈的凝聚起来。
是嫉妒。
他眸色冷下去，凛冽如寒风。
“说话啊？”楚辞决定还是穿白色的，显得气色亮一点，最近她状态不怎么好，皮肤也暗沉很多。
她把黑色西装挂起来，揉了揉蓬松的头发，看了一眼现在国内的时间。
“魏寅，别说你睡不着，电话打错这类的。”
打过来又不说话，这种理由魏寅完全编的出来。
“楚辞！”司暮开口。
声音沉沉，夹杂着恼意和怒意，森冷的袭过来，楚辞心头猛地一惊，差点把手机扔了。
司暮？
怎么是他？
她瞪大眼睛，手心里，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楚辞，我的电话你一个都不接是不是？”
“你最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现在回来或者我去接你，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
司暮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来，透着巨大的威胁和警告。
楚辞肩膀一抖，一瞬间，脸色惨白，紧紧攥着手机，喉头堵得难受。
“司爷，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的足够清楚了。”
“我不想听你一句废话，我想在就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司暮强压住怒火，火苗还是蹭蹭的燃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他那张俊朗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鸷的光芒，低沉，可怖。
“司爷，别在纠缠了好吗？我已经很累了，我自知那十年的恩情我无法偿还，下辈子还你好吗？”楚辞看着镜子里不争气的自己，心头压着，沉甸甸的难受。
其实，这五年她过得挺好的，没有他的生活，她过得再苦也没觉得苦过。
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在司宅那十年是个梦。
她从没想过他还会回来。
他一回来，她就乱了。
所有的她的生活和一切都乱了。
“下辈子？”司暮冷哼一声，“那我要这辈子做什么？嗯？”
“知道自己还不了，所以就逃了？走了？去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和魏寅一起？”司暮微微眯起眼睛，眼皮突突的跳着。
拳头紧绷，青筋爆现。
“跟魏寅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楚辞知道魏寅和司暮的关系，不想拖魏寅下水。
她看的出来，魏寅也怕司暮。
“没有他，你敢做这么大胆的事？”司暮的气息压着。
“是，就算我逃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对我们都好。”楚辞声音几乎哀求。
“谁告诉你的？嗯？你的命**的是我的，我不让你走，你哪都去不了！”司暮怒了。
隐忍克制了两天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谁说的都好？
谁说的？！
“司爷，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让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楚辞快哭了。
就像深陷在泥沼，出不去，越陷越深，要窒息的难受。
“回来，听话。”
楚辞一怔，眼底蒸腾起一层浅浅的水雾，表情茫然，目光涣散。
许久，她才淡淡开口：“司爷，我不回去，我也回不去。”
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
说完，她挂断电话。
司暮气的脑仁疼，胸腔里的一团火剧烈的燃烧着。
他一脚踹翻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应声掉在地上，霹雳吧啦，碎的满地都是。
乔安根本睡不着，听见声音，忙从房间里走出来。
“司爷，你怎么了？”乔安站在门口，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她看着满地的狼藉，吓了一跳。
“是谁惹你生气了？”语气战战兢兢，她还从未见司暮发过这么大脾气。
司暮垂下眸子，语气冰冷生硬，“跟你无关。”
“有什么事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忙的。”乔安弯腰收拾地上的碎片。
“不需要，出去！”司暮脸色一沉。
乔安一怔，眼眶红了。
司暮从没这样跟她说过话，不耐，厌恶。
她的眸子里立刻蒸腾起一层水雾，手被碎片扎了一下，出血了，钻心的疼。
她捏紧拳头，站起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