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得先去找个住的地方才行。
楚辞确实累了,还没倒过时差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感冒的征兆,需要休息。
“去吧,不客气的。”
楚辞拖着行李,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不是太高档,也不至于很低,一般经济水平能过得去的。
房间里一张床,一点家用电器,她一个人住还可以。
回到酒店,洗了澡倒在床上就睡了。
睡之前给魏寅接到魏寅电话。
“小辞,你到国内了?”魏寅在加州的公司出了点事,赶上司暮的订婚宴,又赶上公司的事,忙到现在才抽出时间。
“嗯,到了,张妈一切还好,只是还没醒。”
楚辞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揉揉眼角,很是疲惫。
“你声音怎么听起来不太对?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小感冒,今年京城的秋天比我想象中冷。”以前没怎么觉得,但是昨天一下午飞机就感觉到了。
冷,她打了个喷嚏。
“你照顾好自己,吃点感冒药,别让感冒严重了,我有事要处理,暂时过不去,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魏寅不放心的嘱咐。
“知道了,我这么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注意休息。”
“嗯。对了,你给我舅舅的礼物送出去了吗?没有的话我暂时帮你准备一份。”
“不用,出发前我已经寄出去了,现在应该收到了,不耽误事的。”楚辞囔囔着鼻音。
真的感冒了。
“好。”
挂断电话,楚辞闷头睡着。
傍晚的时候,楚辞醒了,是被疼醒的。
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她拧眉。
“别动。”
耳边传来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嗓音。
楚辞一下子惊醒了,她赶紧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一惊。
“怎么是你?”楚辞下意识的抽手。
他现在不该在订婚宴上,在加州吗?怎么会来这?
“我不来,等着你发烧烧死?”司暮眸色盯着她沉下来。
旁边,正有人给她扎针。
哦,楚辞这才意识到,她发烧了,身上冰冷,额头滚烫。
睡前只是一点小感冒来着,怕麻烦,连感冒药都没买,想着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没想到会到发烧的地步。
她在芝加哥这一年都没怎么病过,她果然适合芝加哥的生活。
“吃点药就好了,用不着麻烦的,我自己能处理,你不是应该在订婚宴上么?快走吧,别让乔小姐等着急了。”楚辞面上没什么表情,波澜不惊。
细想,已经一年没见他了,他坐在那,倒是一样的高贵,冷漠的气质没变多少。
只是一年了,这么久了啊。
医生给她扎完针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剩她和司暮两个人,还有输液管正在静静的往她身体里注入液体,冰冰凉凉的。
这种感觉,挺煎熬的。
“这么着急让我走,想让魏寅来陪你?”司暮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坐在旁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我没力气跟你争辩这些,我还要去医院照顾张妈。”她作势要拔掉手腕上的输液管,想要下床。
被司暮摁住。
“张妈有人照顾,用不着你亲力亲为。”
“张妈以前很照顾我,这次张妈病了,我理应在床前伺候。”
“呵——”司暮冷笑了,“楚辞,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有良心?嗯?”
楚辞登时怒了,她维持这么长时间的好脾气,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司爷,上次我已经把命还你了,我们之间两清了,是我命大,老天不收我,你懂?”她眼睛酸酸涨涨的。
发烧的症状,扯得她眼眶疼,好像有眼泪支撑不住要留下来。
可她硬是憋回去了。
她真不明白,他还来干什么。
他们之间,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
“所以,一年的时间,你都不见我?嗯?”司暮嗓音低靡,透着沙哑,眸色幽邃且深沉,看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司暮,你**无赖!你滚啊!我不想跟你说话!”楚辞把枕头扔向他,咬着嘴唇,一片血色。
她手术后还没醒来人就走了,他们之间的情谊就那么点了,早就断干净了。
司暮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没退,药效没那么快,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嗯?”
楚辞闭了闭眼睛,发烧的她情绪本来就不好,难以控制,现在更不想搭理他。
“你睡,我就在旁边看着,有什么需要及时跟我说。”
楚辞那点隐忍的好脾气终于没了,她攥了攥拳,“司暮,你滚开好吗?订婚当天陪我,我可担不起这么罪名!”
“还有力气骂人,挺好!”司暮走到旁边,接了一杯水给她。
楚辞没接,她从没见过司暮伺候人。
“不喝?”司暮问道,声音很温柔。
“我不渴。”楚辞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好……”司暮勾了勾唇角,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
下一秒,捧起楚辞的脸,把水嘴对嘴送进她嘴里。
楚辞瞪大眼睛,吓蒙了。
“喝不喝?我不介意一口一口喂给你。”司暮警告她。
楚辞暗狠狠的瞪着他,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全部喝下。
这下,司暮才算满意了,“想吃什么?我让人做了送来。”
“粥。”楚辞抬眸看着司暮,不甘示弱,一字一顿的清晰道:“魏寅亲手做的粥。”
这一年,魏寅做粥的手艺越来越好。
她也不是很想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果然,一瞬间,司暮脸色沉下来,抬眸盯着她,眸底一片黑暗。
他收紧下颌,紧抿着唇线,薄唇未启。
就在楚辞以为她快要发火了,会甩门而去的时候,他沉着眸子开口道:“等着。”
说完,穿好风衣,向门外走去。
“司爷,楚小姐想要什么我去买吧。”韩阳站在门口。
“不用,你在这守着,她哪也不能去。”
“可是……您已经很久没休息了。”韩阳忍不住提醒,他眼眶发青,眼底一片红血丝,飞机上都没眨眼,都在处理近期的事。
“还死不了。”
说完,踩下油门,离开。
韩阳站在原地,无可奈何。
他也只见司暮在一个人身上这么用过心。
就是楚辞。
司暮一走,房间里变得很安静,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但楚辞并没觉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