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司暮这个习惯已经很多年了,可现在他是病人,马虎不得。
司暮倒是没坚持,勾勾唇角问道,“吃过饭有什么安排?”
“今天上午有课,上完课我想回去收拾东西,这里没我的东西。”楚辞一边吃一边说。
“嗯,让韩阳送你去,东西没有可以买。”
“不用麻烦,我那都有,什么都不缺,我去取就行。”
“嗯。”
楚辞看着时间,幸亏上课是上午九点半,不然她真睡过了。
快吃完的时候,佣人急匆匆走进来,“司爷,外面乔小姐来了,要见您。”
楚辞吃饭的手一顿,她自然知道佣人说的乔小姐是谁。
来的还真快。
司暮昨晚才回来,今天就找过来了。
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站起来。
“我先去上课。”
她上楼拿了外套,跟着韩阳去车库取车。
司暮已经吃好了,放下筷子,看了门口一眼,淡淡道:“让她进来。”
佣人去开门,让乔安进来。
一个娇俏的身影这才急匆匆跑进来,一袭淡蓝色大衣,像一阵清风一样带着悠悠的兰花香。
她站在大厅里,来的路上眼眶早就红了,看到司暮的那一刻,眼泪立刻涌出来。
“司爷。”
她讷讷的喊了一声,声音悲切。
司暮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颀长的身形,挺拔的脊背坐着,不是司暮还是谁。
“司爷,你总算回来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乔安泪眼婆娑,说的痛心,一下子飞奔到司暮面前,低着头哀哀的哭泣。
“没事。”司暮淡淡道。
“司爷,你身体没事吧?伤到没有,严不严重?伤你的人找到了吗?听说是竞争对手是吗?”乔安抬眸看着司暮,泪花盈盈,眼底通红。
“受了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司暮语气淡淡。
乔安拿着手帕捂在脸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嘤嘤的哭出声音。
“怎么会这样,我当时听到你出了车祸,车子被撞下悬崖,他们都说你死了,没命了,还发现了你的尸体,我不相信,我根本不相信你会发生这种事,幸好你回来了……”
乔安掩面哭泣,哭成泪人。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乔安的哭声,伤心的很。
“我今天接到消息说你回来了,所以急匆匆赶过来了,司爷放心,你会好起来的,以后就让我在你身边照顾你,相信很快会好起来。”
“有一次我已经怕了,这一次就让我好好照顾你,给我个机会,我不想再失去你,听到你车祸身亡的消息,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乔安跪在司暮面前,久久不能站起来。
“我没事,这里有佣人和医生照顾我就行,你身体也不好,听说最近司家的大小事都是你在打理,辛苦你了。”司暮面色平静,没什么表情。
“我没什么本事,只能帮你守着司家的家业,也是程铭一直帮我打理,我一个人不行的。现在你回来了,一切都能物归原主了,司宅我已经打理好了,回去住好吗?”
“你帮我打理好司宅,那边不适合养病。”
“伤的很严重吗?”
“只能说,后续病情的发展,只能看造化。”司暮脸色平静。
“怎么会这样?司爷,我不想你出事啊……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绝对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给你请医生,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治好的,我爱你啊……”
乔安眼泪掉的很凶。
门外,楚辞不想偷听的,是她忘了带家里的钥匙,回来取的,走到门口没想到听到这些。
楚辞站在门外,正好能看到乔安伏在司暮面前哭哭啼啼的样子。
楚楚可怜,很是动情。
“楚小姐,不进去吗?”韩阳在身后提醒。
“不用了,回头你给我送过去吧。”
楚辞转身走回到车上,韩阳开车带她离开。
乔安对司暮的感情不像假的。
而且,现在司暮回来了,是不是也该回到乔安身边了?
乔安从别墅走后。
司暮就给韩阳打了一个电话。
“司爷。”
“昨天的事查清楚了?”
“是,查清楚了。”
“针管里的东西是什么?”
“说出来可能您不信,是一种能使人智力停滞甚至倒退的致残药,一旦用在人身上,会达到不可逆转的后果。”
一瞬间,司暮的脸色沉下来,某种淬着冷意,周身都散着冰冷的寒意。
他手里抓着手机,微微用力,屏幕隐隐破碎的痕迹,一点一点晕开来。
“司爷,还有什么吩咐?”
“该怎么做,你知道。”
“是,明白了司爷。”
……
楚辞上完课回来,乔安早就不在了。
佣人正在准备午餐,把菜谱给司暮过目。
“回来了?”司暮看到她走进来。
“嗯。”
“不是说回去取东西?”司暮把菜单递给佣人,问她。
楚辞站在原地,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
“想说什么?直说!”司暮眯起眸子看着她。
楚辞低下头,搅着手指,“我是觉得,既然你回来了,乔小姐照顾你比我更合适。”
“你哪不合适?”司暮幽邃的眸子盯着她,“昨天还说照顾我,今天就后悔了?”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乔小姐比我更合适。”
“是吗?我看你就挺合适。”
“我不会照顾人……”昨晚睡熟了什么都没听到。
“谁也不是生来什么都会,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司暮蹙眉。
“……”
楚辞无话可说了。
“不用收拾了,我会让人把东西送过来。”
“哦。”她乖乖听话。
答应照顾他的,而且这样子就算交给乔安,她也不放心。
她想亲眼看着他好起来。
她没去收拾东西,但很快她的东西就被送过来了,有从公寓里拿的,也有新买的。
下午,她在书房看书,司暮也在忙他的。
日子好像回到以前,以前他们就是这样,在司宅,各自忙各自的,但是她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在。
这种感觉,曾经给她极大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