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有过这方面打算，但我具体还没想好。”
“不用考虑我，我不会勉强你，更不会把你绑在身边，你想好了就去做。反正我估计也活不了多久，成不了你的绊脚石。”
司暮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和眸子不着痕迹的冰冷。
楚辞心思一沉。
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忽然到这上面了，但他现在这个情况容易乱想是真的。
他突然生气，她自然不能跟他真生气。
只是不知道他气什么，明明说不会成为她的牵绊，又生什么气。
“别说这个了，乔小姐今天来，好像很伤心。”楚辞决定换个话题。
“别让我听见从你嘴里提到乔安，记不住？”
“……”
楚辞愣在原地，又说错话了？
她越来越摸不透他的心思和脾气了。
司暮已经走出去很远，楚辞还愣在原地。
“不愿意跟我散步就回去。”司暮冷声道。
楚辞赶紧跟上去，抱怨道：“我没说不愿意，是怕惹你生气，我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过来。”司暮转身看着她。
楚辞跟上去。
司暮伸出手，将她的手拽过来，揣进大衣口袋里。
她双手冰凉，这下子，一股暖意传来，她乖乖的跟在他身边走着，没有挣扎。
阳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拉的老长，他们似乎很少有这样肩并肩散步的时候。
司暮总是很忙。
“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司暮忽然问。
他平静的眸子盯着她，有幽邃的光芒在她的小脸上一点一点氤氲开来。
楚辞怔了一下，“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她不敢继续说了，说了又要生气，不说又要问，她真不明白司暮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现在她可是不敢惹他的。
“问的不是你的学业，是你你的未来，你的家庭。”司暮纠正她。
楚辞微微一怔，然后默默低下头，“啊……这个啊，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没什么打算。”
是真的没想过。
以前小时候还想，想未来生活该怎么幸福怎么甜蜜，可自从离开司家后，这五年都没想过了。
没意义的事，想他做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就是她现在的生活状态。
他们走到一颗大槐树下，这时候还冷，槐树上光秃秃的，一片叶子都没有。
光秃秃的枝干横七竖八的错杂交织的伸向天空，把天空分割成很多块形状。
司暮站在大槐树下，目光看向远方，忽然开口，“小小，跟我在一起吧。”
声音磁性，温和，浓浓的嗓音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一瞬间，这个声音变得轻飘飘的，飘散在空气里，迷迷幻幻，楚辞似乎听清楚了，又似乎没听清。
她抬眸，看到司暮眸中明明暗暗的光泽，暗波涌动。
心跳猛地跳乱一拍。
他说，他们在一起。
她茫然的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无助的扑闪着，心头似乎浓重的水雾凝结着，化不开。
空气变得很安静，安静的什么都听不到。
司暮微微叹了一口气。
随即，一只手揽过她的后脑，吻住她的唇。
灼热而用力的吻落在她唇上，他用力的吻着她，截取她的甜蜜和芬芳，有点疼。
楚辞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吻的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伸出手却没有推开他，用力的拽着他的衣角。
冬日里，寒风中，光秃秃的槐树下，一个男人吻着一个女人的画面太美好。
司暮不断加深这个吻。
“唔……”
楚辞被迫回应他，她很少主动，更很少回应。
她这一回应，司暮根本招架不住，细密而气息绵长的吻落在楚辞身上。
冬日里的空气都感觉燥热了。
楚辞的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角才不至于站不住。
良久，司暮才主动结束这个吻。
楚辞转过身，用力的擦了擦嘴，脸颊上一片绯红，眸子里星光闪烁着，一颗心快狂跳出来。
“你再这样欺负人我就不留下来照顾你了。”楚辞警告他，语气里带着恼意。
这已经是短时间内，他第二次吻她。
每一次都不打招呼，猝不及防。
司暮嘴角弯起，噙着淡淡的笑意，伸出拇指，按了按唇角，似乎还在回味这个吻。
整个人靠在大槐树上慵懒又肆意，眸子里是淡定的神色，格外诱惑人。
“我说的话好好考虑。”
“什么？”楚辞抬眸，茫然的看向他。
“是不是得长长记性，这么快就忘了？”司暮皱眉，语气沉沉。
楚辞一下子反应过来，跳开几步，“不要。”
“是不要我养还是不要长记性？嗯？”司暮勾唇，声线低沉的压着。
楚辞哪个都不想要，她不确定司暮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单纯的养她还是什么？
可他有未婚妻啊，就在司宅。
司暮的视线低沉沉的压着，她也不敢惹他，转身走远几步，“我们先回去，吃晚饭了。”
说完，加快脚步，也不敢回头看他。
过了很久，楚辞才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确定他跟上来，她已经进了别墅大厅。
晚饭的餐桌上，她吃的心不在焉，脑袋里总回响着他下午说的那句话，“跟我在一起吧。”
一遍一遍，在耳朵里回荡着，满脑子都是。
“你对这里的碗有意见？”司暮终于看不下去。
“嗯？什么？”楚辞茫然抬头。
司暮招招手，叫身边的佣人，“明天把别墅里的餐具都换一茬新的。”
“是，司爷。”
“为什么？怎么了？”楚辞瞪着茫然的眼睛，还是不明白。
“你要是喜欢吃，这些都给你吃也没意见。”司暮扫了她一眼，把她一晚上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
“……”
楚辞这才发现，碗里的米早就吃完了，她对着空碗吃了半天。
脸一红，放下碗筷。
旁边的佣人都憋不住偷偷的笑了。
晚上，楚辞在司暮的房间里不怎么自在。
直到司暮回来，她赶紧钻进被子里，“司爷，我困了，想睡了。”
她躺在床的一侧，脑袋里一晚上都乱乱的，她怕啊，怕司暮再提那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帮我倒杯水过来，我要吃药。”司暮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