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看着她系着围裙,在厨房打转,一缕碎发飘下来,她也没在意,拿着勺子试汤。
司暮锐利的目光沉下来。
他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楚辞,把她扣进怀里,两只手箍着她的腰很用力,带着恨不得嵌进他身体里的霸道。
前面有正在煮面的锅,汤圈正在冒白色泡泡,热气蒸腾,被这么一抱,楚辞明显一怔,然后下意识的挣了挣。
“做饭呢,你干嘛呀。”
司暮低头,埋在她颈肩,深深的吸了一口属于她身上的美好,胸腔里似有什么打翻了,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在芝加哥就是这么给魏寅这么做饭的?”
楚辞笑起来,“司爷,您这吃的哪门子飞醋?”
她笑着调侃,这都哪会儿的事了,也不知道乔安给他受什么刺激了,至于说这种话。
“没错,我就是吃醋。”司暮说:“吃魏寅的醋,我一手养大的人,还没给我做过饭,他就乐享其成了。”
他承认,他吃醋了,某个深夜,他去过一次芝加哥,没上楼,远远的停车在楼下,看她在厨房的窗边忙活,神情紧张,手忙脚乱的,那大概是她第一次做饭,他有些于心不忍,握紧方向盘,想着别烫着才好,就看到魏寅开车进小区,下了车,提着大包小包往楼上去。
那一刻,他掏出枪来毙了魏寅的心都有。
他在楼下待到很晚,看魏寅走后才开车离开,半夜喝醉了,不敢给楚辞打电话,就给魏寅打,让魏寅汇报整个华东区的销售数据,魏寅烦得不行,又无可奈何,给他汇报了大半宿。
楚辞这才觉得司暮有点不对劲儿了,笑着打岔,“司爷,我开玩笑的,吃醋这种事怎么轮到司爷呢,是不是?”
“我没开玩笑。”司暮的手越搂越紧,气息越来越滚烫,“小小,我是认真的,跟我在一起,嗯?”
司暮那么高傲的人,难得从他嘴里听到征求似的的语气,楚辞听的心里一咯噔,直觉的不好,要推开他,“哎呀,锅沸了。”
“别管它。”司暮顺手关了火,把她身子掰过来正对着她,低头认真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你现在只要跟我说,要不要跟我?”
楚辞当然知道这个“跟”是什么意思,眨巴着眼睛,心里乱的不行。
司暮一旦认真了,她根本逃避不了。
楚辞只好推脱,“司爷,你和乔小姐已经订婚了,还有……”
司暮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别的你什么都不用管,你只问你,愿不愿意跟我?”
楚辞心口哐哐直跳,看着面前的人虚晃的都不真切了,他们之间,何止一个乔安,还有魏楚芬,两家的血债,还有人命……可司暮站在她面前,浑身散发着一种逼迫的气势,说不愿意是假的。
过了许久,她点了点头,声音细弱蚊声,“愿意。”
司暮等的就是这句,听她亲口说出来,心里狠狠一揪,不知道是疼还是怎么的,某种狂热的情绪,涨得满满的快要溢出胸腔。
他低头去吻她的唇,重重的吻上她,想让她说出这句话可真难,他得好好罚她。
他吻得重,弄疼了楚辞,她皱眉轻哼了一声,却没躲,仰起小脸主动迎合他。
在这方面,楚辞很少回应他,他有些吃不住,眸色一暗,早就心猿意马的把手顺着衣角探进来,第一次碰了她之后,他就有些控制不住。
这边吻得激烈,被厨房的佣人都看见了,各个脸一红,急忙往外退,不小心弄出了响声。
楚辞听见响动身子一颤,伸手要推司暮。
“司爷,别……”
司暮眸子一沉,冷冷看了眼碍眼的佣人,把人抱进怀里,大步往楼上走。
楚辞羞红了脸,只好把头埋进他怀里,小手使劲儿拽着他的衣襟。
一进房间,房门“嘭”得关上,司暮将她往床上一扔,修长的手指就扯开领口的扣子。
“还看?都很闲是不是?”
管事的人严厉喝一声。
客厅里的几个佣人赶紧各忙各的去了。
楚辞坐在床上,看着站在床边高大挺拔的男人,粗鲁又不失优雅的解着衬衫。
她睨得眼睛都红了,咬着唇道:“都怪你,让人看到了。”
司暮听了动作一顿,睥睨着她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像兔子一样惊慌又羞红,嗤笑了一声,慢慢俯下shen来盯着她。
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浓黑的眼眸让楚辞的心狂跳不止,带着执着,带着热烈,像是要烧着了一般。
司暮极尽耐心的吻她的唇角,“看到怎么了?又不是见不得人。”
她本能的似有抗拒,司暮把她的手拉到背后,开始缠绵不休的吻她。
这熟悉的味道,还尝过一次之后就很难忘。
毕竟才第二次,上一次的记忆不怎么好,楚辞说不清是难受还是喜欢,不由的发出低低的叹息,刺激着司暮的理智,越发的不受控制。
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窗户,房间里温度却高的吓人,也是后来楚辞才想起来,那还是中午,不是晚上,暗暗骂了一声混蛋。
就这样,从中午到晚上,再到天明。
楚辞昏昏沉沉,醒了又睡去,偶尔醒来听到窗外的雨声,心却无比安宁。
现在,司暮就躺在她身边,不是睡一下就走了,他极尽耐心的对她,却也没收好力道,哭了他就哄,像个二皮脸的孩子要糖吃似的。
迷迷糊糊的,她问:“魏伯母那怎么办?还有乔安,她还在等你,你怎么跟她交代?”
一番激烈风雨后,司暮心满意足,把人搂进怀里,“这些你都不要管,今天起,你只要跟着我,剩下的事我来办。”
“司爷,你不恨吗?”楚辞趴在司暮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如撞击声,终于问出来,“毕竟,是我爸妈害了司伯父的命。”
这个困扰了她五年的噩梦,起初,她以为他回来就是寻仇的,可这么久了,他除了救了她几次,一次伤害她的事都没做过。
“小小。”司暮捉着她的手摁在胸口说:“我想恨,尤其我爸死了的前几天,我恨,我发疯,初初接手司家,我差点被司氏和魏家那些人吃了,我母亲发了疯的骂我,我被司氏独揽大权的元老踩在脚下,一声不吭,那时候我就像行尸走肉,各方面的重担快把我压垮了,直到我看到你,我不知道当时怀着什么心情去的,可看到躲在狗窝的你,我的心莫名的就踏实了,我没办法恨你,我恨不起你来。”
“我把你带回家的那晚,一整晚都没睡,守在你床边看你做着梦哭泣,我就知道我完了,我这辈子都折在你手里了,我开始正面处理司氏的一切,我母亲那样恨你,我怕没人能护得了你,我不懂的就学,喝酒,应酬,抽烟,都是在那时候学会的,后来我终于想通了,把你留在身边,这辈子就当你给你父母赎罪了。”
楚辞的手指在司暮掌心里动了动,“是赎罪还是享福呢?我要是早知道,大概就老实多了,至少不给你惹那么多麻烦,也不惹你生气。”
那些年,司暮真的把她照顾的很好,说“赎罪”这两个字,简直冤枉。
司暮气笑了,“你还知道啊?可我自己惯出来的,只能自己受着,除了给你收拾那些烂摊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出差就想你,回来好不容易见到你,总不至于因为点事跟你上纲上线的,那时候你也是真不让人省心。”
窗外阴雨绵绵,楚辞就这么窝在司暮怀里,分不清昼夜,想着就这样混沌下去多好,什么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