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被踹出去老远的宋西年,心里有些发怵。
司暮不是身体抱恙,虚弱的不行吗?
这一脚踹飞人的力道,哪里像受过重伤的人?
楚辞担心司暮这一脚会震裂伤口,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因为她大概能猜到司暮这么做的用意。
无非是杀鸡儆猴。
宋业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一脚踹飞,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他痛在心里,面上却还要给人低头,“司爷,竟然您气已经消了,那我今日带着小儿先告辞了,改日再将那块地皮奉上。”
宋业成气的脸色铁青,今日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冲冲的扶着宋西年离开了宴会场。
楚辞见晚会才进行了一半,到结束还有两个小时,一直在喝茶,喝的肚子涨的难受。
“我去下洗手间,你们慢聊。”楚辞起身,朝各位笑了笑。
正跟人碰杯的司暮抬起头,吩咐孙松,“去跟着,保护好……”
楚辞连忙打断,“不用不用,我去上个厕所而已,别让他跟着了。”
司暮捞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我陪你去。”
楚辞小脸一红,赶忙从他手臂间挣脱,“不用啦,你还要在这里应酬。”
“小心点,这里大,找不到地方就问服务生。有问题立马给我打电话……”
过来敬酒的人都难以置信的瞪了大眼,这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司爷吗?
感受到其他人投来艳羡的目光,楚辞羞赧,“知道啦知道啦,司爷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了,上个厕所而已,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司暮眸色一暗,把楚辞遗留在桌上的手机给她带上,脸色不太好看,拉着一张俊脸沉声叮嘱,“早点回来,别让我去找你。”
……
厕所走进来两个女人,她们站在洗手台前闲聊起来。
“张太太,你这一身狐皮大衣真好看,是ds最新款吧,穿上真合适,很衬你得身份和气质。”妖娆艳丽的女人正巴结着一个微胖的富太太。
“是吗?当初我还瞧不上这件,嫌价格太便宜,是ds集团派人打包给我送来的。”
一件狐皮大衣起码六位数,这位张太太却满脸不屑。
“是是是,张太太雍容华贵,身家数亿,怎么会将一件衣服放在眼里。”
女人故作亲昵的挽上张太太的手,八卦起来,“司爷今晚在岳阳馆设宴,宴请了京城赫赫有名的权贵。可谁也没想到,他带来的女伴竟然不是乔安。这个女人以前怎么都没露过面啊?张太太,你是这个圈子里的名媛太太,你有听说过吗?”
“司爷的私生活保密严实,我可不清楚,也没兴趣知道那个乡下丫头的事。”
女人咬着唇,很是嫉妒不甘,“哼!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货色,司爷竟然那么宠她。瞧她一脸狐媚子像,肯定在勾-引男人上使了手段!”
“就是一个靠男人吃饭的表子,居然抢了宴会上所有女人的风头!张太,我看她就算穿了那一身昂贵的礼服,也没有你贵气出众。”
“当然。”张太太柳叶眉一挑,不动声色的洗手,“依我看,最适合嫁入司家的人选,还是乔家大小姐乔安,她是最配的上司爷身份的女人。”
顿了顿,含着轻蔑的余光看向女人,“至于你,还是少打点歪门邪道的主意。”
女人脸色一僵,微微难看起来。
这时,“咔嗒”一声,厕所隔间门打开了。
两人看见走出来的楚辞,猝不及防的愣住了。
楚辞不紧不慢的走到两人旁边,站在镜子前整理发型。
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丝怒意。
女人跟张太太对了下眼,尴尬的僵着。
楚辞从容的洗了手,然后从包里掏出口红,斜了斜两人,嗤笑道:“难怪今天厕所这么臭,我还以为是下水道堵了,原来是某人的嘴臭。”
女人怒气冲冲开口,“你说谁嘴臭?”
“谁嘴臭说谁。”
“你!你说什么,你个贱人!”
女人火冒三丈,作势想上前拽楚辞的衣服。
楚辞转过冷冷瞪着她,目光里乍现迫人的寒光,“我是司爷的女人,你动我试试?”
“哼,你就是天王老子的女人又如何,不要脸的烂货,刮花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勾-引司爷!”
说着,女人尖利的指甲冲楚辞脸上抓去。
她下意识伸出手臂来挡,女人没有得逞,只在她手臂上花了两道印子,立马见血。
完全没想到,女人因为嫉妒心发起疯来,竟有这么可怕。
楚辞看着白皙的肌肤上两道明显的伤痕,皱了皱眉,“疯子!不可理喻!”
作势要走。
“你给我站住!”
女人不依不饶,一把抓住楚辞不让她走,女人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势必要刮花楚辞的脸。
“最后还是张太太给拦下了。
“张太,你别拦着我,这个小贱人目中无人,太没有教养,我要替司爷抓住她的真面目!”
“住手!”张太太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司爷,不知道她手上带的是什么吗?!”
话音一落,女人愣了愣,看向楚辞手腕上的翡翠手镯。
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但一看色泽就知道绝对价值不菲。
“不就一个破镯子……”女人不知道这手镯的来历。
张太太看她那副蠢样,气的肝疼,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女人脸色变化异常,最终诡异的看着楚辞,甚至眼里带着惊恐。
楚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人松开了她,咬着牙,非常不甘心的丢了下一句,“要不是看在司爷的份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踩着一双十厘米高跟鞋,和张太太一起出去了。
楚辞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是它帮了她一回。
司暮让她别摘,看来真的有特殊含义。
……
这个酒店很大,楚辞刚从厕所出来,就迷路了。
酒店在一个山庄里,每个路口的装修都一模一样。
天黑的可怕,就像一个黑窟窿,仿佛随时会把人吸进去。
“怎么还是这里。”
楚辞走了两步,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地方,她分明才走过,怎么又绕回来了。
出来她没穿外套,一阵风吹过,一股凉意从脚趾蔓延到心头。
刚走过楼梯口,楚辞好像听到一丝脚步声,那个声音在听到有人路过后,又停住了。
楚辞看了眼四周,空无一人,背脊莫名凉幽幽的,她连忙走到电梯口,急忙按着电梯,突然——
“啊!放开我!”
楚辞刚发出声音,就被人罩住了头,嘴巴飞快的捂住,眼前一片黑暗。
才修剪的指甲在那人身上乱抓,此时还没被束缚的脚想尽办法踢过去,却被那个人给识破,一把绑了起来。
楚辞突然闻到一股气味,她想屏住呼吸,但已经来不及了,手脚渐渐无力,意识模糊了起来。
……
“人呢?”
司暮刚和别人谈完事,抬头发现楚辞还没回来,蹙眉看向腕表。
“司爷,楚小姐去上厕所了,还没回来。”
上个厕所需要这么久?
司暮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眉头紧蹙,沉着口吻,“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