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往围观人群淡淡扫了一眼，眼皮压低，目光冷沉。
瞬间一股寒冰戾气袭来，没一个人敢吱声，空气都仿佛结冰。
“是这样？”司暮低头问怀中的人。
“哪样？”楚辞躲开司暮询问的眼神，心里慌乱的不行。
“故意戏弄他们，还动手打人。”司暮眸色沉沉的盯着她。
她知道司暮向来说一不二，虽然平日里对她纵容忍让，但她错在先，司暮不会对她偏袒的。
楚辞刚想辩驳，一道娇柔的声音岔进来。
“她可不是动手打人这么简单。”
秦衣衣走上前，“李受是地区的销售冠军，他有特权选择接待的顾客。因为他接待了我而拒绝接待楚小姐，她心里或许有些不平衡吧，当李受还在给我试用产品的时候，跑过来对李受说自己很有钱，指名点姓要他陪着挑选化妆品。”
“我也不知道楚小姐是什么意思，她要是很想让李受接待，我让给她就行了，不就是一个销售顾问嘛！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显示自己很有钱，还说自己跟有钱人住在一起，那个人给了她很多钱，她可以帮李受冲业绩。”
“我很好奇楚小姐，你说的那个金主是谁啊？他竟然能容忍你拿着他的钱，花在别的男人身上。”
这不是拿着给人家做er奶的钱去包-养小白脸的桥段吗？
别人听不懂，但在场有一个人能听懂。
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金主，不是司暮还有谁？
唐蜜越听越气，没忍住，“你别胡说八道，阿辞根本没有给李受冲业绩的想法！”
“那楚小姐为什么眼睛眨也不眨，一口气挑选了七十多万的彩妆护肤品？”
购物袋都放不下，还是从超市借来的购物车。
“她不过是想帮我出口恶气而已，谁让那个阴阳人目中无人的？”唐蜜指着李受。
“哦？所以说楚小姐是在打着脸冲胖子，她实际上卖不起。”
“你——”唐蜜咬牙切齿，该死的，她被套路了。
这个秦衣衣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妖艳贱货！
唐蜜急忙朝面色阴冷的男人解释：“事情根本不是这样，你别听她胡说，司——”
一记冰冷的目光射过来，唐蜜吓得一激灵，没说完的话一下子咽进肚子里。
司爷的眼神好可怕！
像是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凉嗖嗖的。
她知道司暮来了，事情穿帮了，等待她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现在楚辞被人欺负了，司暮怎么还有闲心听秦衣衣在这里搬弄是非？
“哼！”秦衣衣耀武扬威的瞪了唐蜜一眼，她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没有一个男人不厌恶虚荣又水性杨花的女人。
只要让司暮从此讨厌楚辞，她就有机会了。
她还想继续添油加醋，遭到了司暮打断，“你可以闭嘴了。”
修长的大手徒然捏住楚辞的下巴，强行抬起她的脸，司暮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她说的是真的？”
满脸冷漠，一身凛冽的寒气，外面大概是下雨了，楚辞摸到他衬衫领口湿湿的。
他不是有车么，怎么会淋湿？
“嗯？说话。”
“他们欺负蜜蜜。”楚辞白净的小脸表情很淡，她并不在乎秦衣衣的话会在司暮那儿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男人松开她，声音低沉疏离，“所以你要闹这一出？”
“我向来睚眦必报，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楚辞翻了一个大白眼儿。
司暮面色不虞。
韩阳突然发出一声厉喝，“拍什么！”
人群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拿着手机偷偷录下了这一切。
见自己被发现了，吓得赶紧溜之大吉。
韩阳行动迅速，快一步抓住了偷拍的男生，把手机抢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变化。
“爷，您看看，这是他手机里的东西。”
司暮接过手机。
是一个流量很高的直播平台，正在直播刚刚发生的事情，直播间里有很吃瓜群众在观看，一串串的评论蹦出来映入司暮眼帘。
“咦？画面怎么黑了？是我卡了吗？”
“怎么看不见人了？刚刚那个男人好帅啊！”
“急死个人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主播我想看后续！”
“那女的是不是被包-养的er奶啊，是被穿黑色衣服的帅哥哥包-养的吗？他看起来好像很有钱的亚子。”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他手上那块腕表估计也就买你家两套房吧。”
“我看着不像，er奶这个职业可不是人人可以做的，你看她穿的那么差劲，你说419我倒是信。”
“那她运气也太好了吧，有钱包-养er奶的男人都又老又丑，可穿黑色衣服的哥哥又高又帅，简直长在我的审美上，让我花钱跟处他一晚上我都愿意啊啊啊，放开那女孩，让我来！”
“现在的女孩子真不知检点，出来混社会没啥本事，想着不劳而获，靠买身体讨好男人挣点钱，怎么对得起自己的爹妈。奉劝一些女孩子，人生每一样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现在花着男人的钱觉得开心，以后迟早得还。”
“本人在市区三套房，两辆车，海边还有一栋别墅，现在是xx公司的总经理，年薪百万，离过一次婚，没小孩，想要黑色衣服哥哥的联系方式！”
“说不定他们两个人是情侣呢，不过我好心疼黑衣服哥哥啊，辛辛苦苦赚的钱，都被那女的拿出去霍霍了！”
“是啊，说不定他还被蒙在鼓里，可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虚荣又败家的女人！”
……
手机里有什么让司暮看了这么久？
楚辞要伸头过去看，司暮手一抬，手机顺势扔给了韩阳。
“继续。”
“啊？”韩阳一脸疑问。
“我说你，你继续。”司暮危险的眯起眸子，视线往旁边移了几寸。
韩阳瞬间明白过来，把手机一股脑儿塞进男生怀里，“司爷让你继续。”
男生愕然抬起头，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对方竟然允许他继续播。
司暮握住楚辞的小手，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盖住眼底的阴鸷，脸上没什么情绪的问：“东西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