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气喷在楚辞耳朵上,惹得她神经一麻。
平平的语气,却不难听出里面充满了戾气。
她仍旧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这一切是自己在做梦。
“嗯?”司暮的怀抱紧得令她窒息。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笼罩在阴影里的侧脸,眼圈微微红了,“司暮……”
情绪上来的太快,她喉咙哽咽了一下,积攒了这么久的委屈,在开口的一瞬间,眼泪就涌进了眼眶。
“是个哑巴吗,问你哪里给他碰了!”司暮突然大吼。
楚辞吓得肩膀一哆嗦,想说话,可抽噎的气儿喘不上来,憋的脸通红。
看着她湿莹莹的眼角,司暮心里的燥意更甚,两手一松将她推开,没有了支撑楚辞跌落在床上。
楚辞根本没想到司暮反应会这么激烈,甚至根本就不相信她,委屈得掉下眼泪。
她这副样子,跟承认了没区别,司暮烦躁得扯了扯领口,觉得无法呼吸。
“司爷,昨晚我们……”
她的声音是破碎的,跟捅司暮的心窝子一样,把他一颗心搅得稀巴烂。
“知道了,别说了。”司暮闭了闭眼睛,嗓音极其低哑,压着即将毁灭一切的怒意。
“司暮,我们没有……”
“艹,我让你他妈的别说了!听不见?!”司暮攥紧拳头暴怒的吼。
她被吼得脸色一瞬间苍白下来,明显被吓坏的样子。
司暮揪着她的胳臂一把拎起,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就把她推给了韩阳,“带她出去。”
楚辞知道这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司暮都听不进去。
“楚小姐,能走的话,先出去吧。”韩阳搀扶着她。
楚辞张了张嘴,想拉他的衣袖,这时凌段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吟吟道:“你来晚了,她早已经被我睡了,昨晚她缠着我不放,我们都很快活呢。”
楚辞看凌段犯贱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知道司暮在气头上,他还不嫌事大吗。
没等她出口反驳,身边的男人抄起椅子往凌段身上砸去。
速度太快,凌段躲不开,硬生生被椅子砸倒在地上。
砸第二下的时候,楚辞立刻反应过来,挣开韩阳,冲过去抱住司暮的腰,“司爷,不要!”
司暮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束缚住,回头看见娇小的女人整个贴在他后背上,一双白嫩的小手死命圈着他的腰,如果他要动手,一定会弄伤到她。
“放手!”
“司暮,你别打了,难不成你想把他打残了养着他后半辈子?”
司暮咬牙,“你放不放手?”
楚辞含泪摇头。
他一双眼睛被冲涨得血红,“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杀了他。”
楚辞听了这话不寒而栗,司暮疯了,真的疯了。
“我信,但你能不能理智一些,我不想你去坐牢。”楚辞执拗的抱着他。
他轻慢的勾起唇,噙着嘲讽不屑的看了凌段一眼,“坐牢,老子怕坐牢?”
“我知道你不怕,可我怕,司爷,求你了,我真的怕……”
眼泪浸透了衣服,烫到了他的皮肤,司暮猛的僵硬。
楚辞眼泪越掉越凶,司暮一发狠,“嘭”的一声凳子摔在脚边,瞬间散架,她吓得瑟缩了一下,可一双手还是没放开。
司暮抓住她的手腕子往身一扯,弯下腰抄起她的腿弯一把打横抱起。
“你最好提前给自己买好棺材,免得死相难看。”凌段瘫在地上,司暮抬脚要从他身上跨过去,故意停顿了一下,直接踩着凌段的手走出了房间。
他把楚辞塞进车里,一路狂飙到海岸边的一栋私人别墅,抱着她上二楼,走到浴室里将她扔进早已经注满水的浴缸。
“哗!”
楚辞狼狈的跌进水里,防不胜防呛了口水,“咳咳咳……”
“啊!你干什么!”
司暮面无表情的扯起花洒往她头上淋,“身上脏,给你洗干净。”
楚辞挣扎,浴缸里的水是温的,可淋在她头顶的水是冰冷的!一温一凉,刺激得她浑身打了个机灵。
“司暮,你够了没有,给我住手!”楚辞怒吼反抗,怕打得水花四溅。
“嘭!”司暮把花洒摔在地上,揪着她的胳臂,黑眸里燃烧着凛然的怒意,“从你上学到现在,警告你不准跟别的男人来往,你他妈跟我睡了还不够,去别的男人床上犯贱?”
他养了她十年,守了她十年。
从一开始叮嘱她不要早恋,到把她彻底变成自己的人。
不,她一直都是他的,是他的丫头,他的女人。
现在她翅膀硬了竟敢把自己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去!
司暮的心疼的裂开!
“是!我贪心不足,我腻烦你了!这个回答满意吗?!”楚辞大吼。
司暮突然不出声了,薄唇抿紧,赤红的眼看着她沉默下来。
半晌,他嗓音嘶哑,“什么时候开始的?”
“早就觉得你烦了。”
“我烦?”司暮背脊绷紧僵硬,嗓音嘶哑的像坏掉的风琴。
他愣了好久好久,大手徒然掐住她细嫩的脖子,恶狠狠的,“嫌老子烦,就上别人的床?你他妈凭什么?”
她从司暮眼里看不到半分信任,不想解释了,也觉得无所谓,自嘲得说道:“我才二十出头,如花似玉的年纪,凭什么吊死在你一个老男人身上,我凭什么不能多交往几个男人?”
一字一句,像一把刀,割着司暮的血和肉。
“缺男人?”他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冷冷说道,“呵,骨子里真就这么贱!”
力道的收紧让楚辞近乎窒息,脸蛋憋的通红,可心里却怒火在升腾。
“你不是要跟乔安结婚了么,有什么资格说我贱,你又有多高尚……咳咳……”
说在一起的是他,甩开她的也是他,现在他背着她要跟乔安结婚了,让她背上第三者的头衔,他凭什么这么骂她?她又凭什么忍受这样的遭遇?
“所以你就要跟别的男人睡?”司暮失望的看着她。
“关你屁事,别忘了你是有老婆的人!”
一股难以遏制的疯狂想法在他脑子里窜流,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