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宋小姐从昨天一直都留在岳吉。”
严厉寒冷哼,“她倒是坐得住!蠢东西,居然让正脸被人拍到。”
严松端着一张程序脸,道:“是您吩咐人赶宋小姐下车,她没办法才打了车。”
严厉寒缓缓转脸,眼神审视,“我看你是真的可以改名了。”
严松嘴角抽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去。
岳吉
宋襄到了会议室,入目所见就是一个苍老的背影。
她之前在百度上看到过张允甫的照片,明明也才六十多,可现在一看,却好像有八十岁的样子。
“张董。”
老人听到声音,赶紧拄着拐杖起身,身子踉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来了。
宋襄走到正面,礼貌请对方坐下。
张允甫推了推老花镜,动作蹒跚地坐下,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流下了。
“宋总,犬子年少不懂事,给您和严总添麻烦了。”
宋襄一听,立刻明白对方的意图。
“我倒没什么,只不过严总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
张允甫叹了口气,老泪纵横,“我知道,只是我现在处境困难,是怎么都见不到严总。”
宋襄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摩挲文件夹边沿,“您现在就算见到严总也没用,法院还没开庭,受害者的谅解起不到作用的。”
张允甫脸色稍变,隔着老花镜觑了一眼宋襄,“严总那边已经确定要走司法渠道了?”
宋襄故作诧异,“还有别的法子吗?张董,小张公子可是故意伤人,这要不是严总及时发现,我这半张脸都得毁了。”
她无奈摊手,又继续道:“您也知道严家人是什么情况,严总被伤成那样,严老没动用关系打压已经是不容易了,您总不至于希望严家撤诉吧?”
张允甫沉默。
宋襄靠在椅子上,完全是旁观者的姿态,说:“您要是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劝劝小张公子,让他认罪态度好点,再请个好点的律师,严家又没有刻意要做绝的意思,法院要是判得好,顶多也就是一年半载。”
张允甫攥着拐杖,脸色难看地咳嗽两声,苍老的脸上满是绝望和阴郁。
他抬起头,隔着老花镜,用那双干涸又复杂的眼神看着宋襄,淡淡地道:“看样子,宋总是不打算帮忙了。”
宋襄皱眉,“您这是强人所难,以我的能力,帮不了您。”
“果然是严家养出来的人。”
老爷子舒了口气,变脸比变天还快,身子后靠,目露狠色。
“可惜了,就算严家再势力庞大,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宋总帮着严总做伤天害理的事,也总有人要看到的。”
宋襄眼神一沉,紧紧盯着眼前这样充满故事的脸。
她脑子迅速闪过各种念头,很快就下了结论。
她笑了一声,“张董纵横商场多年,晚辈受教了。”
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拄着拐杖起身,凉凉地道:“咱们这个圈子,无非是今天你卖我面子,明天我送你人情,甭管你有多少钱,凡事都是收着点好。”
“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还是谨慎点好,要不然……”
他摇了摇头,说得莫名其妙,“江边的风可不好受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