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书逸突然袭击,眼神揶揄地在床前不停踱步,说了一堆术前注意事项。
“不是还有一周么?”肖笙问。
相书逸眼神在他们俩身上扫了一遍,“很显然,有些注意事项,一周前就得说。”
肖笙嘁了一声。
她心想,难怪你最近医术水准飘忽不定,心思都没花在正途上。
相书逸说完,又强调了几遍重点,终于走人了。
肖笙下床去拿了纸和笔,窝在被子里做复盘。
床本来就小,他们俩挤在一起,宫世恒必须侧过身才行。
“汤圆,帮我拿一根棒棒糖。”
“好。”
宫世恒去抽屉里拿了一根棒棒糖,塞进了她嘴里。
肖笙趴在枕头上,用一根笔头被咬坏的自动笔写着字,嘴里念叨:“术后久躺,容易得痔疮,需要……”
宫世恒太阳穴跳了一下,纠正她,“笙笙,是褥疮。”
“嗯?”
宫世恒指了指后背,“久躺只会导致褥疮。”
肖笙点点头,“哦哦,我记错了。”
她低头划拉字,哼哧哼哧地重新写,忽然停下来,“褥疮的褥怎么写来着?提笔忘字了。”
宫世恒失笑,伸手环住她,握着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写好。
肖笙感受到他手心干燥的温度,手一动不动,看着他的字在纸上呈现。
“你字真好看。”
“练出来的。”
“这个字要练多久?”她看着他,表情认真。
宫世恒想了下,说:“专心练几年就可以,但我学的杂,自小就练,到了初中才有自己的风格。”
肖笙点点头。
“等出了院,你别努力工作了吧,好好休息,你这脑子得供着了。”她说。
宫世恒抚着她的后颈,侧身躺下,跟她开玩笑,“我不工作怎么办?谁帮我管,你吗?”
肖笙立刻摇头,“我不行,你们家就算再有钱,交到我手里,那也得败光。最好的办法,直接捐了算了,留笔钱在银行里吃利息,够养老就行。”
她说得认真,想法简单又纯粹。
宫世恒笑,“真要那样的话,太奶奶得被气死。”
肖笙放开笔,“那怎么办?我现在去读个商科也来不及了,而且我打小读书就不行,作业都是邵英启那帮傻子帮我做的。”
“你让傻子帮你写作业?”
肖笙:“无所谓啦,交了就行。”
宫世恒闭了闭眼,玩笑道:“那麻烦了,我不行,你也不行,交给谁好?”
肖笙单手撑着下巴,“你先找个职业经理人管着吧。”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将来咱俩生个孩子,让他管吧。”
宫世恒心中一软,目光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
肖笙对上他的视线,“我没说错吧,你爷爷不就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了?”
宫世恒单臂撑起身子,手绕到她脑后,靠近过去,在她额头轻轻问了一下,温声道:“没说错,等以后让我们的孩子管。”
肖笙打了个响指,“对嘛。”
她感受着额前留下的细微触感,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心情悄悄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