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开了门,老太太站在外面,问他们,“还能去吗?”
“能的。”
宋襄揉了揉眼睛,“您在这里等一下。”
老太太没说话,放下镰刀,原地坐在了台阶上。
宋襄转身,发现严厉寒已经起床,就是脸色不太好。
她赶着去烧了水,把老太太带来的饼切好了端给严厉寒,经过院门,就听到老太太说了一句。
“惯的。”
宋襄:“……”
严厉寒大概也听到了,吃饼的时候都一脸郁闷。
前奏工作结束,三人一起出门。
麦田尽头,放着一辆三轮车,老太太转身问他们俩。
“你们谁骑?”
沉默。
宋襄没骑过,严厉寒更不用说了。
“我试试。”宋襄先举手。
老太太皱眉,“你男人是死的?”
宋襄脸上一热,下意识摆手,又不知道从何解释。
严厉寒瞥了她一眼,走上前去,把三轮车前后打量了一圈。
坐上去,拉手刹,往前走,一气呵成。
宋襄忍不住拍手,“厉害啊!”
老太太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平时就是这么惯着的?”
宋襄:“啊?”
“男人骑个三轮车有什么可夸的?”老太太一脸无语,往三轮车身边走,十分麻利地坐了上去,又招呼宋襄,“上车!”
宋襄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有点尴尬地走过去,心里嘀咕,第一次骑三轮车就这么顺,难道不厉害吗?
严厉寒坐在车前,一身灰色的衬衫,本来是低调矜贵的,可他俯身放手刹,然后十分灵活地骑着三轮车往前,瞬间就让人觉得不贵了。
宋襄看着有点想笑,又怕气得严厉寒骑不好车,只能全程憋着。
老太太的麦田在挺远的地方,比他们住的地方还荒,一眼看过去,别人家的田已经种了其他东西,只有于老太的田里还都是麦子。
一眼看过去也不多,宋襄还松了口气,然而等她拿起镰刀,瞬间就打了脸。
镰刀特别重,割麦子也需要力气,她虽然也是穷苦出身,可是却没干过农活,陡然接触,当场就懵了。
本来想咬牙坚持,结果第一把太用力,往后摔了一大跤,整个人都躺在了麦子上。
眼前天旋地转,她怀疑自己是脑震荡了。
严厉寒距离她最近,丢下镰刀过来,一把将她拉起来。
“不行就上去,逞什么能?”
宋襄憋屈,看了看身后的麦子,“我没想到……”
“上去。”严厉寒皱眉,托着她的腰将她抱出了麦田。
宋襄有点尴尬,往老太太的方向看了一眼,七十多的人都比她利索。
她知道严厉寒手臂受伤,这要是从早割到晚,估计手臂也废了。
帮不上忙心里着急,她趁着严厉寒不注意,把镰刀重新捡上来,然后蹲在麦丛里一株一株地割,能帮一点是一点。
麦地看着不大,可是真的动手,那种永远干不完的绝望就涌了上来。
中午他们休息过一次,然后就接着干。
宋襄起身好几次,每次都看到严厉寒面色艰难地活动手臂,却没听到他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