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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清如这次回来肯定是为了启星。”
“我知道。”聂老太爷躺在床上孱弱不堪，满头银丝能看出他早已进入耄耋之年。
聂涛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启星这小子也太不争气！他怎么会涉足到那种生意里去！就算家里最不成器的旁支也没人碰这种生意，他…唉！”
聂老太爷就支着枕头靠躺在床上，面对他的愤慨责备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在沉思。
聂涛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的态度：“爸，启星闹出这样的事族里不少人有意见，家里好几个长辈找过我。你看将来我接班人这件事……”
聂老太爷瞥他一眼，明白他心里的小算盘，不动声色没给出明确的答复：“我再考虑考虑…”
就在这时。
房门被人从外面猛推开。
两人就看到聂清如似王者降临睥睨走进来。
她眉眼看得出岁月痕迹，嘴角微微勾起来，面容冷肃，笑容不达眼底：“你们要考虑什么？让我也听听。嗯？”
聂涛看到她，脸色骤变，表情迅速变得畏惧起来，藏起眼底的厌恶和恐惧，勉强扯出个笑容跟她打招呼：“清如，你来了。”
聂清如走到聂老太爷床边，不用开口，影子就沉默的给她搬来一张椅子：“女皇。”
聂清如在两人注视下缓缓坐下，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跟盯住猎物的鹰一样凶狠，扫视聂涛和聂老太爷：“爸和大哥在聊什么？”
聂老太爷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用手遮唇咳嗽一声：“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聂清如伸手给他盖了下被角，漆黑的眼睛如鬼火盯着聂老太爷那张垂垂老去的脸，突然出声：“外面那些人不记得启星是怎么来的。爸，你不会也还记得启星为什么会来到世上了吧？”
她这话宛如一记炸雷，炸得聂家父子表情变得精彩极了。
聂涛忙在一旁打圆场：“清如，你又提起这個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为了启星的成长不提这件事儿。”
“我看你们好像忘记了。”聂清如收回手。
聂涛忙堆笑：“没，我们怎么会忘。”
聂启星幽冥般的目光扫过他的脸，一寸一寸似警告也是威胁：“人的记性是有限的。特别在人老了以后，记性会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难免会忘记重要的事情。比如…启星是你们求着我，送给我的礼物。”
“咳咳！”聂老太爷剧烈咳嗽起来。
“水。”聂清如施施然伸手。
影子马上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
聂清如就将水喂给病床上的聂老太爷喝，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孝顺，还扶着聂老太爷的后背被他顺气。
只是这一幕落在聂涛眼里却如同煎熬，站立不安：“清如，你何必刺激爸。他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聂清如给聂老太爷喂完水，转手将空杯子交给影子，一边轻手轻脚支高枕头，将耄耋老人放回枕头上，替他掖了掖被角。
这才转头看向自己亲大哥：“90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我们将来活不活的到爸这个岁数还不一定。爸这辈子不亏了。大哥，你说是吗？”
聂涛后背惊起一身冷汗，马上明白她的意思。
聂清如明晃晃告诉他，聂老太爷哪怕现在死了，她也不会伤心难过，毕竟在她眼中，聂老太爷这个岁数该死了……
聂清如用洁白的手帕擦干净手，又将手帕丢进脚边垃圾桶，漫声说：“我要聂家出面捞人。”
聂涛反应过来：“可是这個时候不大合适…”
“大哥，我不是求聂家捞人，而是通知你们。”聂清如一如既往地强势无匹。
她看着面色变幻不定的中年男人，起身站起来继续说：“当初你们为了让我继续庇佑聂家，不惜在60岁高龄通过冻卵的医学手段给我生下幼弟抱给我，让我当儿子养。并且对我承诺将来聂家的一切都属于他！现在到你们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聂家都没几个人知道聂启星的来历，甚至有一部分人还猜测聂启星是聂清如的私生子，只是聂老太爷为了替她掩盖丑闻记在自己名下。
谁能想到事情真相比这个还要不堪！
聂涛见她当着孱弱老父亲的面把话揭开了说，就知道她来真的，想到自己同样优秀的儿子，到底不甘心就这么将继承人的位置让出去。
他上前一步：“清如，我们不是不管他。他也是我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只是这个时间太敏感了，不适合…”
聂清如一个眼神就让他停了下来。
聂涛深吸一口气，震惊于那一眼里的杀气和冷漠，又害怕自己再说下去刺激到她。
聂清如道：“我不是来听借口。”
“可是…”
“聂家还想依仗我在隐世家族稳坐顶尖的位置，最好就按照我说的做。”
聂清如拢起身上的披肩，十分散漫：“大哥，我耐心有限。你知道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聂涛抬眼紧张望向她。
见聂清如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只有无边无际的阴翳，心里不由大惊，背后也被冷汗湿透。
手掌心全是黏腻的汗水。
他又求助般望向床上的老父亲：“爸，我听你的。”
“咳，你们别吵了。”聂老太爷挣扎的要撑着坐起来：“清如，他毕竟是你大哥。”
这次聂清如就站在他床边看着他费力地想坐起来却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反而冷眼旁观试图说服她的聂老太爷，眼底都是嘲弄，缓声开口道：“爸，你不会不记得聂家和你曾经对不起我的那些事了？”
聂老太爷大骇：“你，你……”
聂清如拨了拨衣服上的褶皱，扫过两人：“启星必须是聂家的继承人，并且你们要立刻给他正名。”
“……”聂老太爷和聂涛在她迫人的气势下，谁也无法出声拒绝。
主要他们也害怕聂清如。
他们要是不害怕聂清如，当初聂老太爷也不会为了在情感上控制住她，在六十岁的年纪又生下个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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