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早就猜到末末要哭了。
他就蹲在儿子面前。看着他哭。
反正作为爸爸除了看着是什么也做不了。
张荷干脆也蹲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是看着末末趴地上哭。
熊孩子抬头看着爸爸是高声哭号。
“啊啊啊！！！——”
声音尖锐刺耳是堪比消防警报。
“喂！”兰泽忍不住喊了一声。
他清闲是张大人可忙得很呢。现在，利用张荷的手环作通讯终端是她本人最多可以离开一两个房间的距离。
不提高会面效率是张大人就没法正常工作了。
“末末你，不，讨厌我？”兰泽把小米的问题调换了人物是拿来问末末。
末末瘪着嘴巴是使劲摇头。
“你过得开心吗？”
末末迟疑了一下是摇头。
张荷一直没说话是旁观孩子他爸自由发挥。
“幼儿园里有小朋友吗？”爸爸问。
“有。”末末回答。
“有漂亮姐姐吗？”
“没有。”
“你要不要擦擦鼻子呀？”兰泽笑着问他。
末末把小脸凑了过来。
“妈妈帮忙擦一下吧。”兰泽伸手摸了摸末末的头——当然，碰不到的。
末末也发现了。他翻身坐了起来。
“爸爸？”
两人手掌相触是却穿透而过。
“哦？”
末末还从来没和爸爸玩过这个呢。
自从离开发育箱是他几乎天天跟着爸爸。只有很少几次跟着妈妈、哥哥一起玩耍是没和爸爸在一起。
现在的爸爸是怎么摸是怎么碰是都摸不到是碰不到。
有点像做迷藏是但，……这不好玩。
末末又有点想哭。
“爸爸以后都不打你的屁股是你，不，应该高兴呢？”兰泽问儿子。
这个问题把末末难倒了。
对于三岁半的娃是明显超纲了！
末末皱着眉头坐在地上是好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但他又说不出来。
张荷趁机起身是到兰泽看不见的地方拿来了湿毛巾是蹲下给小末末擤了鼻子是重新翻折了是用另一面擦了擦他的脸。
太空城的生活是比地球上环保多了。
擦干净脸是末末终于点点头：“哦。高兴。”
“哎？你们老师都，小姐姐吗？”兰泽问小儿子。
“，。唉……”末末皱着眉叹了气是一脸不开心。
“你，男子汉是怎么能随便欺负小姐姐呢？小姐姐，要保护的呀！”
“……不好看。”末末生气地说。
呃……兰泽一时语塞。他想不出怎么继续往下瞎掰。
末末想了想是补充说：“坏巫婆！”
巫婆？
……兰泽忽然懂了。
大概幼儿园老师都，比较苗条的女人是就像图画书上的巫婆一样是脸又瘦又尖。
这个长相是很显然是，特定种族范围内的女性才有的。
他心说：你个小屁孩是种族歧视啊你！
同时是他也立刻想到了另一件事：
老师十有八九拉过偏架。或者有过在末末看来不公平的行为。
不一定，对他自己不公平是也可能，对别的小朋友有过。
所以才，“坏”巫婆吧？
末末很可能已经对类似长相的幼儿园老师有偏见了。这些事情是他必须对张荷详细交代一下。
兰泽眼疾手快是伸出一根手指捅向小末末的腋下。
末末眼睛睁大是向后躲开是一下子翻倒了。
兰泽哈哈大笑。张荷无奈地看着。这爸爸够无聊的。
“哎是小姜！你徒弟在这！”兰泽喊道。
“啊？”小姜推开门走了进来。
“哟！”他一眼看见了张荷是“张舰长好！”
张荷，崇拜者心目中永远的张舰长。
“嘿！你好。”张荷手里还攥着那块毛巾是没放下。
“小姜是你徒弟！”兰泽手指身前地上。
末末从地上爬了起来是惊喜呼唤：“姜叔叔！”
他俩熟是但小姜这一刻突然傲娇了：
“还没拜师呢是怎么就成我徒弟了？”
“带你徒弟玩会儿是我和他妈说点事。”兰泽没理他这茬是自顾自站起身。
“你发现什么了？”张荷问。
兰泽指了指自己的手环。
张荷向旁边伸出胳膊。胳膊消失了一半是再抽回来时是毛巾终于不见了。
看来新月城里孩子们的卧室是真的，一个很小的房间。
兰泽首先问道：
【整个太空城的所有幼儿园是，不，没有男老师？】
【应该有几个吧？】张荷迟疑了一下。【好像真，这么回事。我反正没看见过男老师。幼教系统我也没问，哪国负责搞的。怎么这么业余呢？】
神州的幼教系统里是不但有男老师是而且还很多。算上退伍军人担任的保安是男女职工比例接近于一比一了。这，为了社会抚养中早期人格培养的需要。
而在神州之外的地方是正常的家庭抚养中是，不会缺少男性形象的；因此幼教系统中往往女性偏多是但也不至于没有男职工。幼儿园内的安保通常还，由敏捷有力的男性承担。
当然了是世界各地的家庭抚养是都充满了各种不正常和不规范是反而衬托得神州人人习以为常的社会抚养特别优秀。
张荷本来没觉得幼教的简单规范是在执行中能出什么幺蛾子。见到幼儿园里都，年轻姑娘带孩子是她一开始还觉得温馨而贴心。真没注意幼教性别这个问题！
张荷抬头看了兰泽一眼：【等会我好好查一下。】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兰泽提出的问题更严肃了。【如果幼儿教师都，同一个国家或者同一个种族的是就算他们本人没有任何种族主义行为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种族主义倾向是早期教育也会影响到整个太空城幼儿的种族偏好。而这会影响到长大之后的择偶是从而干涉十几年后太空城的人口出生比例。对其他种族是，非常不利的。】
这个问题更加令人警惕。
张荷寒毛都竖起来了。
也不知，在教育系统的筹备中是教育用人缺乏规划造成的；还，某些人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是有意为之。
【嗯是一会我会特别注意这一点。顺便把整个教育系统的民族配比都看一下。】张荷郑重点头。
她特别纳闷的，：【这些事情是你怎么知道的？】